京城歌舞昇平,一切都回歸往日的熱鬧,北疆發生了大事。
一向都是秘密籌劃的匈奴和蠻族合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攻佔了北疆數座城鎮,守城將領殞落戰場,戰火重新打響,北疆終於不再太平。
訊息透過數個渠道傳到京城,與之一起來的,是一個滿身狼狽,還帶著傷勢計程車兵。
“陛下,蠻族和匈奴連夜進犯,童將軍已經戰死,屬下奉命前往京城送信,若不是剛好碰到了並肩王的人,恐怕也無法將訊息送回京城,自屬下離開邊疆,已有三座城鎮淪落。”
士兵義憤填膺,說話之間,周身縈繞的悲痛讓人難過,通紅的眼眶,疲憊的身軀,尚未止住的傷口,又因為心情的悲痛被崩裂,有血順著流了下去。
正逢百官上朝扯皮之時,此事一出,不論是何方的利益關係,皆是同仇敵愾,非要讓匈奴和蠻族,血債血償。
“陛下,犯我大邑者,雖遠必誅。當初並肩王殿下將匈奴打的一直退回到國都,不過是本著善意,這才放過了他們,既然他們如此一心求死,我們何不給他們一個痛快。”
話說的這麼狠的,就只有一個宰相大人了,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發脾氣來也是很厲害,響應者也是絡繹不絕。
到了這個程度了,還不表達忠心,當真以為是腦子被驢踢了。
至於武將那裡,雖義憤填膺,但是都在思考著,這次誰是最合適的,此次戰爭,對於主將的壓力不可謂不大,只能勝不能敗,這是前提和必要的條件。
雖魏國公沒有出席,但是並肩王在這裡,以前並肩王可是被稱為戰神的存在,此次事情可能非他莫屬了。
就連年幼的帝王,也不由自主將信任的視線放在了戰戈身上。
戰戈眼眸微微垂著,他的心裡國家很重要,邊疆的百姓和大邑的領土是他的職責,但是心裡,他想到了那天月色下出神的蕪雙。
就在討論聲越發熱鬧的時候,戰戈向前兩步,站了出來,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皇位的那面牆後面,盛王也沉默了下來,剛剛準備挪動的步子又收了回來。
“陛下,臣……請戰,為我大邑開疆闢土,驅趕外敵,哪怕馬革裹屍,也在所不惜。”
一撩華貴的衣襬,戰戈單膝跪在了地上。
他的聲音格外沉靜,沉靜的讓所有人都為之肅然起敬。
聖上卻有些猶豫,他想到了在蕪雙姐姐面前提起戰戈時,她開心的笑顏,若是讓蕪雙姐姐知道,戰戈即將出戰,歸期不定,她會不會討厭自己?
年幼的聖上手無意識的握緊了,搭在扶手上,格外的醒目,戰戈明白他擔心什麼。
“陛下,大邑國土安危之前,兒女情長都是小事,臣的所作所為,一定會得到理解的,朝中,有魏國公大人,宰相大人和盛王殿下在,臣也不用擔心,心無旁騖,取得勝利。”
“……兄長一定要小心,當初父皇臨終前,將我拜託給了你,你要記得,我需要你,在京城,和蕪雙姐姐一起,等著你回來。”
聖上的聲音有些許的沙啞,其中的真摯感情不由讓人動容,而且,這是他第一次,直接稱呼戰戈為兄長,就算是義兄,到底是君臣,如此赤裸裸,也是代表了聖上的心意。
定定的抬頭看著聖上,戰戈嘴角揚起欣慰的笑容,斬釘截鐵的聲音響徹朝中:“臣,謹遵陛下口諭。”
收回心神,聖上開始安排其他事情:“兄長,此次匈奴和蠻族來勢洶洶,分析其兵馬應該在五萬人左右,如此,就將北部葉家軍和魏國公大人旗下狼牙,交給你。”
連公公將兩塊兵符恭敬的遞給了戰戈。
“兵部派遣良將作為使者跟隨兄長,葉家軍少主作為副將,至於魏國公世子,宮中禁衛首領不可隨意更換,只能委屈他了。”
聖上看眾人沒有反對的意思,宰相還點點頭表示贊同,心中大定,開始接著宣佈。
“此次出征,正值深秋,兵馬未動,糧草先動,是常理。只是這次,情況緊急,戶部應著手進行準備,分批押送糧草,不得有片刻怠慢,有貪汙受賄者,殺無赦。”
最後幾個字,在眾人耳邊響了幾下,聖上越發有了先帝的風範。
隨著百官陸陸續續開始準備工作,戰戈和聖上說了幾句之後,匆匆忙忙出了皇宮,他……想要去見見蕪雙,告訴她,一定要等他。
下了朝,百官匆匆散開,聖上終於鬆了口氣,被扶著去了後面,實在沒辦法,剛才的氣勢都是撐起來的,現在就有些受不了了。
盛王正喝著清茶躺在貴妃榻,端的是君子作風,實在因為長相極好,就算是這麼躺著,也是一處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