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戈站起來,拱手行禮:“多謝陛下信任,只是……”
“是朕的錯,都進來吧,跪著這裡怪冷的。”聖上路過了幾個皇子面前,腳步沒有半點停頓,之前魏國公給他服了幾顆藥丸,讓聖上保持好精神,能夠處理接下來的事情。
士兵都守在了外面,裡面燭火通透,照的彷彿白晝,聖上高坐在龍椅之上,戰戈和魏國公守在下面,錦盛一身君子之風,搖著摺扇坐在了再下面。
大廳中間,邪魅放肆的二皇子,乾淨通透的四皇子直到七皇子,都跪在下面,格外虔誠。
如今最小的是十皇子,中間也有皇子隕落,名號也就留了下來。
“這次,也是辛虧你了。”聖上沒頭沒腦的來了一句,眾人疑惑的時候,錦盛悠閒的聲音響了起來。
“應該的,畢竟,我也沒有想到皇兄你會這麼狼狽,真是可惜。”話說的可惡,卻是帶著幾分調侃,也更加肆意了幾分。
皇兄?
戰戈有些納悶,這是什麼王爺?以前怎麼沒有聽見過?
“盛王還真是一如往昔,讓人羨慕。”魏國公一句話給人解了惑,戰戈挑眉看向了錦盛,這就是傳說中的盛王,真是,一點都不像。
這個夜晚,百官雖然略微知道一些訊息,但是睡得還是相當安穩,乾清宮燈火通明,整整一夜。
聖上沒有對其他人進行懲罰,只是讓眾位皇子跪在那裡,由錦盛帶著人看著,他則去偏殿休息了。
戰戈終於能夠安心洗漱之後,回了將軍府,這麼多天沒有見到言蕪雙,他心裡也是擔心的很。至於聖上,由盛王和魏國公大人守著就好了。
言蕪雙今天夜裡很早就睡下了,到了午夜時分突然就睡不著了,輾轉反側也沒有辦法睡著。
小心的起身,披著外衣,來到了院裡,夏季的夜裡,原本舒適的風都透著絲絲冷意,雖然有些冷,但是更加清醒。
沒有驚醒雙雙和墨影,或許是已經醒了,沒有打擾言蕪雙而已。
“也不知道,這個時候,戰戈是在幹什麼?”
輕輕的喃喃自語在空中慢慢消散,言蕪雙腳下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花園的鞦韆旁,看著這充滿少女心的鞦韆,又想到了戰戈。
長嘆一聲,坐到了鞦韆上,言蕪雙撐著下巴,看著上方的明月,在心裡想著戰戈的樣子。
“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可就把你忘了,到時候我就找個人嫁的風風光光的……”
話音未落,旁邊傳來一熟悉的聲音:“我辛辛苦苦的跑回來見你,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枉費我這般努力了,乾脆我還是走了好了。”
言蕪雙驀起身,不敢置信的看了過去,那一身銀白色錦服,帶著寵溺的笑容,嘴角熟悉的弧度,無一不是訴說著,這是她熟悉的那個人。
即便墨影模仿的戰戈惟妙惟肖,就是外人來,也是看不出來什麼差別,但是在言蕪雙眼裡,這樣的墨影,處處都是漏洞,看著這樣的“戰戈”,都覺得是對戰戈的侮辱。
但這是權宜之計,也是沒有辦法的,只能這麼忍耐著了。
可是面前這個人一出現,不論他的笑意有多麼讓人詫異,但是言蕪雙知道,這就是他。
還沒有開始說話,言蕪雙看著戰戈,突然眼眶就紅了,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在戰戈正手足無措的時候,蹲下身子,默默地哭泣著,小聲的嗚咽聲傳出來。
戰戈顧不得耍帥,將手中的摺扇隨手扔了出去,忘記了自己還有輕功這回事,大步跑過去,停在了言蕪雙身邊,臉色帶著擔心。
“是不是哪裡受傷了?還是腳崴了?”
“嗚嗚嗚……”言蕪雙繼續哭泣著,什麼話都沒說,這更讓真個擔心,但是對於哄人一點都不擅長,只能無奈的看著言蕪雙哭泣。
至於旁邊的樹叢,假山,房屋背後,出現了很多人影,影影綽綽,不過都收斂著呼吸,格外注意著不讓正中心的兩人發現。
就是管家,也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墨商等人背後,看著將軍和夫人的方向,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很好,將軍果然是懂得哄人了,一回來就知道奔這裡來,娶了媳婦就是不一樣。
戰戈警惕程度一向很高,只是這個時候,實在是沒有注意到,眼前的小妻子就已經是讓他覺得應付不來。
戰戈手足無措的苦著臉,急的繞著言蕪雙轉圈圈,終於在言蕪雙哭的差不多了,這才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戰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