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進來。”
窈窈看著這個原本被指派過去看管蘭未計程車兵,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怎麼?他又準備逃走?”
士兵如實點頭“稟將軍,那和尚實在不是能行軍的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瘦弱不談,還一門心思就想跑,卻說他是敵人,那為什麼每次都往我們魏闕聞喜跑,卻不往別國跑呢?”
窈窈淡淡一嘆“還有別的嗎?”
士兵想了一會兒“他已經水米不進四日了,屬下,屬下”
窈窈擺了擺手“你下去罷。”
國主有令讓這和尚自己隨軍帶著,不想給自己惹了這麼多的麻煩,真是晦氣。窈窈放下手中的軍務,脫下軍甲,往羈押著蘭未的軍營走去。
蘭未正被單獨關在一間馬廄裡,這裡臭氣逼人,馬匹的糞便、呼吸時時刻刻在眼前,讓人難以擺脫,直有轉身便要離開之意。
窈窈行軍十幾載,這點環境自然不放在眼裡,可見到同樣在馬廄中打坐的蘭未依然氣定神閒的阿彌陀佛,這就有點奇怪了。
一片陰影降落在蘭未的頭頂,蘭未緩緩睜開眼睛“為何屢次逃跑?”
“我不是逃跑,我只是要回去。”
窈窈低低的“我魏闕聞喜沒有你這個人,你並不屬於魏闕聞喜,如何談得上是回去?”
“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只要見到她,我便能回得去。”
窈窈嗤笑“你身份未明,即使找到了,又如何?”
“找到了,我便心有了歸屬。”
“佛門中人講究清心寡慾,更有不近女色的清規戒律,看來你的經沒背到家,這些該記的,都沒記牢,整日還想著女人。”
蘭未沉默半晌“我佛也說了,渡人先渡己,我若不自救,如何能普度眾生?”
窈窈居高臨下的看著蘭未,蘭未抬頭看著窈窈,一身寶藍色的勁裝,臉上始終保持著警惕,緊閉的薄唇抿成一條線,似乎時刻在提醒自己此人非我族類。
不知為何,想到這女人與自己要找的人一點關係都沒有,蘭未忽然感覺心中一空。
陽光散落,馬廄中臭氣熏天,而空中飛揚的顆粒,隨著窈窈靠近自己時變得稀薄,蘭未忍不住心中一緊,有些慌亂的“你做什麼?”
“士兵來報,你水米不進四日,你若是想餓死,我是沒有什麼意見,但是恐怕你就見不到你的心上人了。”
窈窈方方俯身的身體又立正,再次居高臨下的看著蘭未,不知為何,似乎是感覺到窈窈的戲弄,蘭未有些懊惱的“我自然會吃飯,你可以走了。”
“嗤”窈窈搖了搖頭,緩緩走開了。
看著漸行漸遠的窈窈,蘭未眼中的神采迅速閃爍起來:無論如何,自己也要找到那女國主,對那女國主將一切說清楚,自己的因果便可以就此了結了。
馬匹嘶鳴,一陣馬叫聲傳過後,馬尾巴宛如掃帚般的揚了揚,緊接著一坨屎便落了下來。
幾日後
原本井然有序的軍營,現在闃無一人,而隔著幾十裡遠的戰場上
卻呼聲連天。
早些時候社稷畝國前來挑釁,軍中所有人等一概出去了,留下蘭未,而現在對他來說卻正是時候!
卻軍營中連一個畜生也不剩,恐怕回去的路上花費的時間會更長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