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未看了一眼步丞帆“你不是好奇那渡鸚為什麼會在曇吾的默許下,這般輕易就被解決了嗎?”
步丞帆悶然不語,蘭未古井無波“渡鸚乃是薩陲出身,一直在曇吾座下,卻天資也算不凡,加之聰穎果決,很是得曇吾器重。歷經三千年,才從那薩陲,一步步的爬到了這如今的渡鸚菩薩,擠進佛門之中,登堂入室。卻那曇吾有心抬舉他,他卻不識抬舉。曇吾親手建立了承朝洞,事務繁重,本身佛門諸事,也勞煩自己親力親為,因此將承朝洞給了渡鸚一人打理,卻這渡鸚開始還兢兢業業,對於那曇吾所佈之事,皆是完成的極為出色,但時間一長,不知自己姓甚名誰,開始陽奉陰違起來。”
步丞帆眉頭一皺,有些疑惑道“弟子也曾在門中聽得渡鸚菩薩的一些事情,說渡鸚菩薩確為曇吾菩薩一手提攜,但是彼此感情,似乎並沒有那麼好,而且渡鸚菩薩性格極為果毅,對於曇吾菩薩的一些決策,似乎頗為保留。”
蘭未冷哼“什麼頗為保留,根本就是不一了。不過這也對,時過境遷,他在這承朝洞久了,恐怕也真的以為,這承朝洞就是他自己的,也忘了曇吾菩薩,甚至還覺得自己可以號令諸人,以自己為榜首了。”
“師尊,讓三十三尊觀音來面見自己,的確是菩薩才有的特權,但除了八大菩薩之首的曇吾菩薩,其餘菩薩從來沒有行使過這個權利,渡鸚菩薩此舉,是否會與曇吾菩薩之間,產生嫌隙呢?”
“嫌隙?”蘭未輕飄飄道“這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嫌隙一說,自從這渡鸚違抗曇吾的第一道命令伊始,就已經有了。”
“只是渡鸚是曇吾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人,自己不好下手,因此才藉助了我的手罷了。這渡鸚將自己當回事,以為可以凌駕於其他七個菩薩之上,卻不知號令三十三尊觀音,從根本上,只有曇吾菩薩有這個資格,別的菩薩若是如此,只是畫虎不成反類犬。卻他的狼子野心已經暴露出來,還焉能留他?”
步丞帆心中明朗,連連合十“師尊,其餘六位菩薩,恐怕洞悉一切,只是順著曇吾菩薩的意思來,我們是否應該前去拜訪?”
蘭未沉吟一會“也對,以前我蘭未沒這個資格,現在也算是與他平起平坐,既然我是後來居上,也該我去拜訪他們。”
看著步丞帆道“那法茶一起解決了嗎?”
步丞帆點點頭“無需師尊開口,此人是那渡鸚舊部,早已解決了,不啻這法茶,連同祭麻,也順帶一起消失了,只是這祭麻在那佑蔭揚州還算是勞苦功高,為我們找到了昔日棲雲觀的一些殘兵敗部的藏身之地,殺了恐怕也會留下些別的口舌來。”
“臥底多年,卻連大衍符文焰在什麼地方都沒有找到,也是一個廢物,留之何用?殺了。”
“是!”卻又猶疑道“師尊,這一下子少了三尊羅漢,這,這”
蘭未輕聲一笑“想成為羅漢,卻苦於無門,又修為高深者不知凡幾,何必留著這幾個敵人放在眼前,留下後患?”
步丞帆忽然接到一道傳音,臉色一變,有些驚疑不定“師尊,曇吾菩薩來了。”
蘭未亦是面容一滯,有些始料不及,卻又快速反應過來,深吸一口氣道“去。”
看來,曇吾,你比本尊想的,更加在乎這個承朝洞啊?
蘭未心中心思變化萬千,那邊曇吾身旁還站了一個尊者。
“曇吾菩薩,這蘭未明顯狼子野心,斷然不可輕縱啊。”
曇吾淡淡道“他是狼子野心不假,但是他幫我除了渡鸚,換做你,鱗水,你能嗎?”
鱗水面色一白,連連歉笑“菩薩這是抬舉我了。”
“是啊,換做別人,都沒有這個膽子,知道他渡鸚是本尊的人,還敢說殺就殺了,但是這蘭未就是敢如此,你說這樣的人,若是不能為我所用,還留著有什麼意思呢?”
鱗水面色訝異“菩薩,您是說?”
“我今日來,也便是來測一測他。”
遠遠傳來一道聲音“見過曇吾菩薩,見過鱗水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