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綦把自己披閱過的奏章給葉清晏看。
葉清晏瞪著他,就是不看。
“臣妾說過,不沾這些玩意兒,陛下聽不明白嗎?”
“姣姣,你是朕最信任的人。”蕭長綦也直接給她挑明瞭說,她不監朝,沒人能監朝。她也絕對有這個能力。
“陛下!”葉清晏皺眉。
帝王本性多疑,去年他封鎖京城誅逆,她帶著眾妃嬪和外命婦們……離開京城,避在避暑行宮,偏偏葉府的人,一個女眷都沒有。
還被逆賊進了葉府,差點兒把葉府給滅了。雖然最後葉弘博帶人及時回了葉府,誅殺了那些逆賊,可若是他能早些派人護住葉府,又怎麼可能會被逆賊進了府內。
他當時定然也是存了趁機剷除外戚的打算。就像是周縉一樣,嘴上說著幫她護住夜氏一族,最後不也是任人宰割了夜氏一族。
外戚始終是帝王心頭大患。
她的兒子已經是儲君,她就該距離前朝更遠才對。
就連葉弘博也要注意自己在朝廷裡言行舉止,特別是私下,和朝廷中的諸位大臣切忌走的近了,以防有結黨營私之嫌。而葉弘博也十分清楚自己在朝廷中實屬外戚一黨,所以很是潔身自好。連娶妻都省了……也斷了他會利用聯姻結派的嫌疑。
若是有其他皇子爭奪皇位,或者是陛下年老了,並有撤儲君的意思,那外戚力量自然是越大越好,是為保命保勢。如果陛下正年輕,且對儲君十分疼惜,那外戚最好一邊兒涼快著去。
蕭長綦正是後者,所以葉清晏並不打算讓自己進入前朝的權勢之中。便是他現在能信誓旦旦的說相信她,將來呢?君心叵測,可不是說說的。
上一世,他就是一個多疑的帝王,曾經很信任的人,說殺就能殺,毫不留情。這輩子,他就算和她上輩子所認識的不同,但是本性是不變的,他肯定還是會變得多疑。
既然知道他將來的變化,眼下就不能輕舉妄動。
蕭長綦坐在龍椅上,雙手擱在扶手龍頭上,鳳眸深邃的凝望著葉清晏。
“姣姣,你是一個聰明的人,應該知道凡事——過猶不及!”
葉清晏全身一震!
過猶不及……什麼過猶不及?
蕭長綦道:“朕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防備著什麼,實際上朕並不擔心葉府。葉府勢大,總比其他人勢強要好。朕不會把所有的權都握在手中,若把皇權比作一張餅,朕只會拿走一半,剩下的一半分散在朝堂,葉府是朕的外戚,不管忠不忠心,在其它人看來,都是皇親國戚,是朕的人。如果葉府能多拿一些餅,等於是在朕手中又多加了一塊餅,朕是樂見的。”但是能拿多少,卻是有度的,如果拿到了過半之數,才會城成為他的心腹之患。但是一點也不拿,也會讓他有些被動。
葉清晏不避不閃的看著他的眼睛,沒想到他會跟她說這些。那他是什麼意思,想要葉府進入權勢之爭嗎?
“便是葉府不拿,也有餅會主動送到府上。陛下不用擔心自己手的餅會少。”
“沒錯。既然都已經有餅了,為什麼姣姣還非要做出手裡沒有餅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