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在榻上,楚玉惜倒了茶遞過去說道:“喝茶。”
“我跟你說啊,今天楊玉瓊真的是整個人都炸的不行,我就諷刺了幾句她居然追著我炫耀一個宮鈴。”沈婕妤接起來喝了乾淨。
“宮鈴、怎麼說?”楚玉惜面上帶著淡淡笑意,看戲似的說道。
沈婕妤搖搖頭說道:“據我八卦多年的經驗來看皇上沒碰她,早上給了個宮鈴就走了。”
楚玉惜沒忍住笑了出來:“無情的嫖客?”
“那算不上,碰都沒碰,應該算是善心的施捨。”沈婕妤看戲似的。
門口傳來清寒、冷靜的聲音:“什麼施捨、嫖客?”
“沒什麼。”楚玉惜很敏銳的及時找到了危險的源頭,很惜命乖巧說道:“妾身見過皇上。”
沈婕妤跟著翻身下榻,行了禮笑笑回去了。
夜寒司坐到方才沈婕妤坐的地方:“蒼朮到御書房給了封訊息,多了些情況。”
“我師父給你訊息說了什麼?”楚玉惜面色忽然就正經起來。
蒼朮一般上不給什麼訊息,若是給了訊息也是給楚玉惜。
直接傳達到夜寒司還是第一次,說明有急事需要直接傳達。
“大宣和大宛出動了數量不少的軍隊北上,具體目的地不定,很可能會進行伏擊。”夜寒司淡淡的說著,卻是叫楚玉惜狠狠的驚訝了一把。
但是蒼朮給出的訊息,十有八九都是真的。
因為他布在全大陸的情報網,聯絡很密切、訊息一般不會有差錯。
這就是雲隱派的人,能翻天覆地的原因之一。
情報第一,戰力超標,“手黑心臟”會毒會醫,這就是雲隱山的驕傲。
“大宛不是和盛玄國還有摩擦麼?怎麼就有力氣分出兵力北上。”她凝神思索,找不到頭緒。
夜寒司眯著眼睛,深邃的眼眸發出了利落的光芒,說道:“據我推測,若不是三個國家達成共識想要吞了大元,便是他們沒在盛玄國身上討到好處,急切的需要轉移國內矛盾,才聯合大宣北上。”
“可盛玄國的人甚至潛入了京城,怎麼著都不像是大敗一場的樣子,後者可能更大。”楚玉惜沉下心來,慢慢的從線索中找到了分析的角度。
“所以我懷疑大宛國內兵力其實很空虛。”夜寒司淡淡說了一句,眼眸中略微有些遺憾。
楚玉惜明顯發覺了這一點,警惕的看著他:“你可別想著這時候吞了大宛,他們國內的民族、矛盾不斷,短時間內肯定要政權跌宕交替,我們安心面對家門口的矛盾就行。”
雖然夜寒司眼中的寒光一閃即逝,但是楚玉惜就是聽出來一點留戀不捨的血腥氣。
像是一個面對捕獸夾的孤狼,盯著捕獸夾後面的鮮肉,打量著周遭互相垂涎又冷靜的同類的樣子,目光裡毫不掩飾的貪婪和勢在必得的野心。
或許說的並不精確,但夜寒司確實是給了她那種感覺,
夜寒司沒有否認,只是很遺憾的說道:“朕知道,所以等著這狡猾的小東西被打殘了之後,虎口奪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