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心裡好奇葉寒司這麼對自己的種種緣由,唯一能想到的大概也就只有原主那段還未澄清的舊事了。
楚玉惜不記得自己盯著那盞紅燭瞧了多久,直到倚在塌邊被小柒輕聲叫醒,她才知現下已經過了戌時。
“娘娘,要不我去瞧瞧,問問江公公怎麼回事,這期間也不見他再來傳訊息。”
楚玉惜揉了揉睡眼惺忪的雙眼,想要直接睡下去,卻不能這麼做。
“小柒,你叫小圓子去瞧瞧,再備一盆涼水來,我沖沖臉。”
涼水撲過面後,楚玉惜立馬來了精神。雖說已經四月,可這夜裡仍舊是涼颼颼的。何況芙蓉殿兩面傍水,在深夜便比旁處還冷了些。
一盞茶的功夫以後,小圓子回來了,渾身都透著深夜的涼氣。
“江公公說陛下還在御書房處理奏摺,說讓娘娘再等等……”
“好了,你們都下去守著吧”,楚玉惜起身伸了個懶腰,又吩咐小鸝道,“沏壺熱茶來。”
等茶期間,她來回在內閣裡走動,等身子一熱,睡意又鋪天蓋地地襲來。
熱茶還沒沏好,葉寒司乘著清冷的月色終於是過來了。
楚玉惜是乏得不行,卻也只能強撐著雙眼,上前欠身行禮,“臣妾見過陛下。”
“朕讓貴嬪等久了吧?”
因著實在太睏乏,楚玉惜雙眼努力想要盡數睜開,卻也只能維持半眯。故而也看不太清葉寒司面上的情緒,只知道搖頭道:“陛下言重了,臣妾不困。”
葉寒司朝著江林福和小柒一眾奴才擺了擺手,便見他們都盡數退下了。
“你放心,朕不會碰你。朕寵你的原因,我想你也應該都懂吧?”
楚玉惜一把被葉寒司拉坐了下去,她倚在床邊,覺著自己離葉寒司太近,便又往旁邊挪了挪。聽到葉寒司這話,她只覺得可笑。
興許是睡意漸濃,故而說話也就沒那麼多顧忌了。
“陛下能允臣妾這般安常處順,臣妾已經心滿意足。臣妾明白陛下的意思,陛下是要借我的手擺平後宮那兩顆毒瘤嗎?”
“毒瘤……”葉寒司一怔,隨即笑出聲來,“你這形容倒也算形象。”
“你本就是有罪之人,現下給你恕罪的機會就擺在面前,你可不能辜負朕的用心。”
當初之事,他必是信了,所以才會這麼對自己。
“看來陛下是不相信臣妾沒有和侍衛私通了……陛下深受這後宮兩顆毒瘤的迫害,那臣妾呢,陛下怎麼就不想想臣妾也是受害者之一呢?”
“有人證有物證,那侍衛自己都親口承認了,還有什麼可說?”
身邊傳來有人倏地起身的動靜,楚玉惜心下一緊,知曉自己無意間惹怒了葉寒司,忙跪了下去,又吃痛悶哼了一聲。
她只覺得地面好硬。
“陛下恕罪,請陛下饒恕臣妾的口不擇言。”
一時未得到回應,睡意再一度翻湧而來,她自持的冷靜失了守。
……
再醒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只覺得膝蓋那裡疼得厲害。依稀能辨得清床榻上還有一個身影,她努力往上爬。動靜已經很小,卻還是將葉寒司驚醒。
“你怎麼還跪在地上?”
葉寒司一時間情緒有些複雜,他記得先前自己只讓她跪一盞茶的功夫來著。
楚玉惜只顧著往上爬,直到整個人都癱在床榻上後,她才長舒了口氣,“好睏啊好睏啊,睡吧,什麼大事明天再和我說……”
說完便呼呼睡去,葉寒司忍俊不禁,盯著她瞧了許久。
……
楚玉惜又是一覺睡到了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