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惜覺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她欲大聲再行禮,又顧忌著他的身份,便又行了個禮,“臣妾見過陛下。”
只見葉寒司微擺了擺手,楚玉惜才得以起身。
楚玉惜一時不知該做些什麼,便只能默默站在一邊,也不看他,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周遭的陳設中,幅度不敢太大。
在歷史博物館中瞧見的一切,都活生生地映現在自己眼前。這種恍若夢中的感覺,既真實又帶著一絲迷離。
“你怎麼不像從前那樣替朕研墨了?”
葉寒司忽然開了口,略抬眸瞧了一眼楚玉惜,又低頭道:“你如今身為貴嬪,卻穿得這般素淨,是不是不太得體?”
“臣妾一向喜歡素淨,況且臣妾這兩日惶惶不安……臣妾逾級被封為貴嬪,這似乎不大妥當,臣妾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你這是在置疑朕看人的眼光嗎?”
楚玉惜只覺得周遭頓起一陣涼意,且聽葉寒司幽幽地傳入耳畔,“朕覺得你行,你就行。”
“這兩日忙著處理朝事,一時也未想好你的封號。待到這次選秀結束,你再跟著她們一起行冊封禮吧。”
他似乎是認真的,不過這冊封禮未必太隨意了些。
不過楚玉惜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也知曉他仍舊是厭惡自己的。
“一切盡聽陛下的。”
葉寒司有些不爽她這般的淡漠,便舊事重提,“朕看你最近記性是不大好,不知你可還記得當初與你私通的那個侍衛?”
楚玉惜正要替自己辯解,卻聽他冷冷道:“他原是宮中守夜的侍衛,叫什麼朕忘了。你們兩人被發現那一日,他就被杖斃了。”
一條人命,被他就這麼輕描淡寫地一句代過,楚玉惜心裡一片愁然。
心口跟著也有些難受,屬於原主那些曾經在冷宮裡受到的折磨與羞辱,也猶如電影一般,一幕一幕映入腦海,揮之不去。
良久過後,楚玉惜才下跪道:“請陛下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
葉寒司也不願提及過去,只是覺得她從冷宮出來後就變了樣,似乎不復從前那般溫婉了。
心中自以為她還生著氣,便想要提醒她擺正自己的位置。
楚玉惜是恨透了魏昭儀,對這個狗皇帝也沒什麼好感,但表面功夫仍舊是要做的。
“你性情雖不比從前,但為人處事卻比以前老練了很多,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陛下過獎了。”
“起來吧,別隨意就跪下,倒像是朕欺負了你似的。”
這狗皇帝說這話……良心呢?
……
今日的晚膳也讓楚玉惜頗為無語:銀耳鹿茸三珍湯,山藥羊排湯,餘下的楚玉惜一時也叫不上名字,但這兩道她最是清楚,都是些補腎壯陽的湯。
她下意識地一虛,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些是朕特地讓御膳房做的,聽說可以補腎壯陽。”
見楚玉惜怔在那裡,葉寒司眼裡閃過一絲狡黠,“現下楊昭儀正在料理選秀一事,朕也該趁著這幾日把身體養好才是。”
楚玉惜一愣一愣地看著葉寒司,“透過這事,陛下應該很賞識楊昭儀吧?”
“不,這件事本該由你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