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想要掩門退出去的陸泓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進來。楚玉惜羞得要掙脫,卻被他緊緊摟住。該死,眼下他就一隻手可以活動,竟還是不費吹灰之力地掌錮了自己。
楚玉惜面朝著陸泓,只得衝他乾笑兩聲。
“這還不是因為著急你嗎,我才沐浴完就去後廚看藥了。湯藥一煎好,我就即刻給你送來,莫不是我這份真心還錯了?”
陸泓走上前來,見葉寒司的傷口已經包紮好,不免感慨道:“有嫂嫂這樣一個賢良淑惠的貼心人在身邊,我也儘可替二哥放心。”
見陸泓端著湯藥進退兩難,而葉寒司也不再抵著自己的腦袋,她便抬頭看了他一眼,“先喝藥,行嗎?”
葉寒司這才輕輕將她放開,“我要你給我喂。”
陸泓抿唇一笑,上前將湯藥小心遞交給楚玉惜後,便識趣地退下了。
他再也不復在宮裡時的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現下的他,倒更像是尋常人家的男子了。而她也是尋常人家的婦人,如若這般,倒也不錯。
楚玉惜小心喂著葉寒司喝藥,可每喂一勺進他嘴裡,他那神情苦不堪言,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一般……她瞧著是裝的。
“你這不會是裝的吧?”
她小心試探了一句,葉寒司卻忽然吻了上來,嚇得楚玉惜差點沒打翻湯藥。唇舌糾纏間,她也感覺到了那鑽心的苦意。
“可還覺得我是裝的了?”
葉寒司再度將楚玉惜放開,瞧著她似有意猶未盡之意,便欲上前再索,卻被她躲開。
“你要不一口悶了,我給你找塊蜜糖來。”
她將青瓷碗盞先放在了一旁,而後便起身去外面的錦匣內翻了兩塊蜜糖出來。
再來到床榻邊時,他已聽著自己的話將那餘下的湯藥一口悶下。
楚玉惜忙拿出一塊蜜糖塞進他嘴裡,才見他神色冉冉恢復正常。
“喝了藥就趁早睡吧,有什麼事情等到明天再說。”
扶著葉寒司臥下後,楚玉惜其實並無半分睡意。一來是因為外面夜雨聲煩、吵得她心亂;二來她也是被今夜發生的事情給嚇著、心並不安。
她原準備去外頭翻書來看,卻被葉寒司叫住,“大晚上的不睡覺要去做什麼?”
於是,楚玉惜便在他的注目下褪去外面的衣裳,又安然自他身邊躺下。她是不想面對他的,卻又偏生生地被他硬拽著對著他。
與他大眼瞪小眼了有一會後,二人皆翻了個身子。
一夜安夢。
……
次日的破曉,楚玉惜便已醒了。她瞧了眼外頭不減的雨勢,便知時日還早。轉眸望向葉寒司時,詎料他竟也醒著,眸色澄亮,怕是醒了有一段時間。
“你這是還沒睡嗎?”
卻聽葉寒司喃喃低語道:“傷口疼,疼得睡不著。”
“那也要休息啊,沒有充足的睡眠,傷口怎麼好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