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身手不凡嗎,就這樣還身手不凡,也實在是違背了這個詞……”
楚玉惜一臉埋怨地吐槽了一句,眼裡的心疼卻騙不了人。
“疼……”
葉寒司活生生被痛醒,楚玉惜聽見他“噝”的聲音,便就停了下來。
“這上的是什麼藥,這麼疼……”
楚玉惜也沒對他怎麼好臉色,“你自己也不看看自己傷口是什麼樣,那麼深,能不疼麼?而且你還是一個男人,不應該很堅強嗎?”
“你不怕我收拾你?”他的聲音雖然微弱,但那凌人氣勢依然長存。
“你現在又如何能收拾得了我……”聽他這話,楚玉惜不免咧嘴一笑,後又接著說,“話說你這身手是不是太菜了,這才是開始,就被傷成這樣。”
“要不是為了撿……”
葉寒司話未說完就頓了下來,他差點說出了驚天大秘密。
他才不會告訴眼前這個蠢女人,自己是為了撿她所繡的那個香囊才會沒有注意到橫飛而來的斷刃。今夜所埋伏的人遠比他們預料中還來得多,可見從前與他情同手足的八弟竟是鐵了心地想要戕害自己,置自己於死地。
“阿泓打探的訊息是最多有三十人,可現場卻足足有五十餘人。我帶了十個訓練有素的精兵過去,到最後卻只有三個人跟我活著回來,可見其來勢洶洶,大有破竹之勢。”
這朝堂紛爭,她身為一個女子是不得隨意干涉。楚玉惜原也只是想要聽他細細道來,可覺察到他眉目緊鎖後,她便出聲勸慰道:“你自己上次也都說了,這世間萬事雲譎波詭,不虞之變數不勝數,哪裡是你能夠準確意料到的?這次既負傷回來,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下回你也別再以身犯險了。”
葉寒司緩緩舒展眉目,語氣似比先前輕柔了幾分,“你這是在擔心我?”
楚玉惜慌忙移目,撇撇嘴道:“憑你的身份,換做是天下萬民也都會擔心的吧?”
她分明聽見了下面來自葉寒司的一聲輕哼。
眼瞧著藥粉已然完全滲透進去,楚玉惜便拿來白布準備為他包紮。可見他熟視無睹一般地無動於衷,楚玉惜只得出聲說道:“我扶著你起來,然後我們把傷口包紮一下?”
“太疼了,不想起。”葉寒司一面說著一面扭頭而去。
楚玉惜只得耐心勸解,“這傷口若是不加以包紮,好的只會更慢。大夫說了傷口癒合至少得有四五日,完全好也要小半月。你要是不配合積極治療,小心這左手廢了。”
“楚玉惜,這話也就你敢對我說。”
葉寒司陰騖的目光掃來,楚玉惜回予一笑,其實她心裡也很虛。
扶著葉寒司小心坐起來後,楚玉惜便一圈一圈地繞著他那塊傷口纏白布,儘量放輕動作,卻還是聽見了他吃痛的悶哼聲。
只是離他太近,他均勻的吐息迎面而來,楚玉惜不覺臉有些紅。好不容易將他的傷口包紮完畢、打好結後,葉寒司另一隻手卻當即將她攬進懷裡。
楚玉惜只覺得自己的臉觸到了他白皙堅實的胸膛。
“其實我也曾想過,如若這一夜真的沒有回來,是不是也預示著我命薄福薄。”
他的神情此刻一定很受傷……楚玉惜想要抬頭來看,下一秒他的腦袋已經抵了上來,他並不想讓她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陸泓端藥進來時,正巧撞見這一溫馨的畫面。
“阿泓,你們王府上下的人都不知規矩嗎?”
葉寒司聽聞動靜,便知是他。1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