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惜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再有,妹妹能喜歡煙儀所制的東西,我替她開心。”
她有意提起何煙儀,一來也是想要看看嚴薈禕的反應,她倒是什麼反應都沒有。
“何美人先前最是喜愛芍藥花,這是各姐妹們都知道的。”
葉寒司聽著她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搭著,只是一言不發。
因著提起何煙儀,楚玉惜倒是勾起了腸中愁緒,一時也不願在不喜歡她的人面前提起她,便止住口,默默坐在一邊。
待到小鸝將好生包好的芍藥花並冰糖一齊送了進來,嚴薈禕這才起身向他二人分別行禮道:“多謝姐姐好意。若是無事,臣妾就先告退了。”
葉寒司這廂才開了口,語氣不冷不熱,“夜裡,讓他們奴才們慢著點不要著急。”
見他跟著嚴薈禕一同出去,楚玉惜原想著他也一同走了,不想適才出了芙蓉殿,她又清楚地見他折返了回來。
見楚玉惜杵在松木門前,葉寒司有些不耐道:“怎麼,愛妃不想讓朕留在這裡嗎?”
楚玉惜回過神來,忙上前迎合道:“怎會,臣妾方才只是略出了神。”
葉寒司大有今夜要留宿於此的陣勢。
他回了裡屋繼續批閱奏摺,楚玉惜仍舊站在一邊為他研墨。
直至姜清將熬製好的浣花草端了進來,“微臣參見陛下、瑜貴嬪。”
葉寒司並不看他,仍舊低頭看奏摺,只輕點了下頭。
楚玉惜主動走了過去,姜清將青瓷碗盞輕輕放在了紅木圓桌上,又道:“娘娘,補湯已熬好,娘娘需得趁熱喝。”
楚玉惜毫不猶豫地端起一口悶了。雖苦的很,但她只想快些喝掉。
畢竟這是在葉寒司的眼皮子底下。
姜清似乎也沒料到葉寒司會在,待楚玉惜喝完以後,他也慌忙退了下去,“微臣告退。”
嘴裡仍舊發苦,楚玉惜喝了半盞清茶才緩了過來。
葉寒司的聲音隨著窗扉外飄來的一陣清風入耳,“看來你這是有意要調養生息,做好了生育的準備?”
楚玉惜當場一愣,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所幸背對著葉寒司,故而他也看不清自己面上複雜甚至有些悲傷的情緒。
“臣妾瞧著眼下嚴婕妤懷孕,因著體質弱,各方面都小心翼翼。臣妾便想著快些把身體養好,這樣以後有了身孕也不會似她那般吃苦。”
“這話倒是不錯。他日你若懷有身孕,各方面定比她都好些。”
楚玉惜只覺得鼻間泛起一陣酸楚。
她起初還納悶這是因何緣故,後來也只是覺得這樣糟蹋了自己的身子。至於究竟和葉寒司有沒有干係,她不想去探究。
葉寒司今夜確實留在了芙蓉殿。楚玉惜仔細為他寬衣解帶,片刻不曾怠慢。
雲雨過後,被葉寒司摟進懷裡的楚玉惜正要酣然入夢之時,卻聽得外頭傳來小鸝的聲音,“陛下,娘娘,沁霞宮的人傳來訊息,說是安婕妤在沁霞宮外大吵大鬧著要見嚴婕妤,吵得嚴婕妤不得入睡。”
楚玉惜就要坐起來,卻被葉寒司又拉了下去,“朕去看看,你留下。”
見他面上的紅潮還未完全褪去,楚玉惜忙垂下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