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惜出來時,葉寒司似乎已然等得有些不耐煩。雖說他的面上仍掛著笑,但還是被楚玉惜發覺了。
上了馬車後,葉寒司不禁問道:“他和你說了什麼?”
待馬車駛離楚府步入嘈雜喧鬧的市井上後,楚玉惜才答道:“他讓我替他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說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都可以。”
葉寒司輕哼一聲,“你這個父親,倒還真是一股腦,一直揪著過去不放有何意思呢?”
“陛下說的正是……”楚玉惜點頭附和,接著說,“且他做事沒有遠見,做事不夠狠,實在難擔兵部尚書一職。”
葉寒司卻定定地看著楚玉惜,“你當真是恨透了楚家?”
楚玉惜也不假思索地“嗯”了一聲。
葉寒司沒再言語,楚玉惜也陷入了沉默。。她的心頭還縈繞著一股愁緒,獨屬於冷一橦的。一想到從前原主和他之間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楚玉惜便替她感到遺憾。
若當年沒有進宮,他們早已終成眷屬,指不定也都兒女雙全。
楚玉惜在猶豫等這次回了宮,要不要同他解釋一下當年的事情,以免讓他誤會。又怕自己說出事實,會更叫他放不下。
還真是左右為難的一件事。
“今天還想要逛逛嗎?”
見她心神不寧,葉寒司有些狐疑。
楚玉惜忙佯做興致頗高狀,“好呀,去逛逛?”
葉寒司的語氣卻一下子冷了下來,“你是因為想著你母家而不開心,又或是因為別的什麼事情?”
楚玉惜咬了下唇,忙答應道:“當然是因為姨娘。”
“楚玉惜,你在騙人。”
葉寒司早已看透了一切,“你每次緊張或是說謊之前,總會咬一下唇。”
“陛下莫問,也請寬恕有些事情臣妾不能說。”
楚玉惜原想要給他行禮,想著這又是在馬車上,便只能低下頭去。
葉寒司不予理會,她便低了一路,直到馬車在六王府門口停了下來。
兩人相繼下了車,這回葉寒司並未扶她,而是兀自往裡走。陸泓瞧出異樣,衝著楚玉惜一笑後,便忙跟了過去。
“小姐還是快些將這些事情忘了,記著總是不好。”
小柒提醒了一句,楚玉惜並未回應。
回了後院,發覺那糖葫蘆早已化掉,便讓小鸝給丟了。
楚玉惜將臨行前姨娘給她的那隻翡翠手鐲好生收了起來,又把小節子叫來,吩咐著他去將大夫人賞賜的那數十支珠釵以及耳墜拿到當鋪典當,她原預備著換些錢回來等下午去市井上時分給那些乞丐。
小節子應下後,便去操辦了。
她又去了前堂,並不見葉寒司,唯陸泓一人坐在那裡看書。
見楚玉惜過來,他一邊讓丫鬟侍茶,一邊又向她解釋道:“二哥去了一趟兵部,等會回來我們就可以去城東那家食肆用晚飯。我差人去看過,還在呢。”
“不過我聽下人說魏丞相親自來邀請過,可能晚飯也會去丞相府用。”
他特挑了個人都不在的時間過來,可見他並非心誠。
楚玉惜捻起碟中一塊糕點往嘴裡送,“我是不愛去那種地方。”電子書屋
“二哥和我也不喜歡那種地方,我料想著他也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