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古秋的言語,此人先是一愣,隨後臉上露出抹不屑:“古秋,若待你見識到我無道閣真正的恐怖了,希望你還有這種魄力…”
“少年宗師?不過就是笑話罷了…”
“我倒是想見見,也希望你們無道閣萬不要讓我失望才好,呂大人…”古秋同樣笑道。
一聽呂大人三個字,此人的臉色微變:“你怎麼會知道?”
古秋饒有興致的凝視著此人,並未搭話,其猜測果然不錯,此人就是白戈口中的那位呂大人。
這位呂大人面色泛青,冷哼一聲道:“這條命你想就拿去,至於想從我嘴裡問出什麼來,倒是不用白費功夫了。”
“是嗎?還真有不怕死的?”古秋興致更濃的嘲諷道,說著,手裡的短匕一絲絲一毫毫的向著此人的脖頸緊逼。
這柄泛著攝人寒芒的短刀實在太過於鋒利,漸漸的,一道血線,慢慢的,慢慢的裂開,鮮血自血線處匯聚成滴。
那成滴的血順著刀身滴落至地面,整個刀身上連半點血痕都沒有,這便是所謂的寶刀不沾血吧。
刀還在不斷的迫近著,那鮮血流淌的快了幾分,剛才是一滴滴的流淌,而現在匯成了一道細密的血線,有些觸目驚心。
而這位呂大人,此刻並不似剛才那般硬氣,緊閉著雙眼,似在給自己壯膽,但卻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其身軀在忍不住的顫慄著。
此刻的這位呂大人倒陷入了一個奇特的狀態中,他的神經變得萬般敏銳,能夠極為清楚的察覺到,自己脖頸之間有一抹冰涼漸深,直沁入他的靈魂,像是世間最醉人的美酒一般,此酒雖美,但卻是毒酒,不過他已經不可自拔的深陷其中,這種感覺正在令他上癮,甚至正在讓他瘋狂。
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生命似乎再被慢慢的一點點的收割著,此刻的他已經忘記了疼痛,全身心的享受著這絲動魄人心的涼意。
渾身上下的微顫越來越劇烈,但有一處地方卻僵住了,動也不敢動,便是此刻的脖頸之間,連呼吸都停住了,甚至口水已經在口腔中醞釀了許久,但就是不敢嚥下。
他生怕這抹涼意太快,來不及讓他感受。
望著此刻這位呂大人的動作,古秋臉色的笑意更甚,他有成人之美的品德,為了能讓其更好的享受這種感覺,手裡的刀依舊前進著,不過比剛才更慢了。
刀刃上那條細細的血線依舊在不斷的流淌著。
時間也不過才經過了片刻,但在呂大人心中卻如同過活了幾世輪迴那般漫長,身上的顫抖越來越細密激烈,臉色的冷汗已經肆意的流淌而出。
時間一寸寸的流逝,他已經能夠清楚的感受到那抹銳利的冰涼就要在下一個瞬間,徹底割裂他的喉嚨。
然就在下一瞬間,其目光怒嗔而圓,有一種恍若隔世,噩夢方醒的感覺,口中急聲怒道:“我說,我說…”這四個字似乎是用光他所有的力氣。
古秋聽到此言,咧出了抹燦爛的笑容,隨後將刀收住。
而這位呂大人的腿已經支撐不了身軀,已經徹底癱倒在地面之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臉色的冷汗肆意的淌著,目光呆滯。
不斷的平復著,他已經不敢在想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就是他心底裡最最可怕的噩夢陰影。
慢慢的反應過來,恢復了知覺,他已經能夠極為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此刻渾身上下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抬頭望著古秋,目光中閃爍著驚恐,對他的懼怕已經超越了一切。
此刻的他失魂落魄,哪裡還有半點剛才硬氣的樣子。
古秋蹲下去,衝其咧嘴一笑:“呂大人不是不怕死嗎?”
望著古秋的笑容,其臉皮忍不住的驚顫幾分,身軀開始忍不住的向後退去。
不可否認,他有死的覺悟和勇氣,但是卻沒有享受這等絕美死法的膽量,對他來說,直接一刀宰了他簡直就是求之不得的莫大恩賜。
“沒有金剛鑽,就別硬氣行嗎?剛才跟你好說好商量就是不行…”
“現在說吧…”
“我要是滿意,便給你個痛快的…”古秋淡淡道。
這位呂大人此時此刻依舊在大口的喘著粗氣,慢慢的平復著,古秋也不著急,就怎麼等著他。
良久之後,此人站起身來,算是恢復如常,望著古秋,深吸口氣。
“其實,我並不是那位呂大人…”語氣盡可能的平淡,但可以感覺到,其中依舊帶著強烈的情感波動。
古秋一聽不由愣住了,問道:“何意?”
“你可以這麼理解,我是那位真正的呂大人的影子,再通俗一點,就是他的,替死鬼。”此人面色浮出一抹苦澀。
“影子?”古秋在嘴裡呢喃著,品味著其中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