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讀完信件之後,我和隊長陷入了很長的沉默之中。因為我們此時的心情很複雜,以至於複雜到沒有辦法用語言來表達。
“不能將這種政.場鬥爭散播到平民中去!騎士團與祭祀集會的鬥爭已經夠了!”隊長的幾句話打破了原本的沉默,這言語使我感到挺驚訝;就像不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一樣。
“堡主已經太老了,老到幾乎有點不中用了。而赫託斯進入休眠倉,短時間內將處於與世隔絕的狀態。唯一的希望只能寄託於內政部的身上了。”這咔嚓咔嚓的機械聲音不用看就能感受的出來是老者的聲音。
“雖然希望不大,但是可以一試。”隊長接過老者的話,動了動身子讓我準備行動。
我抬頭看了看天空,大片大片的雲層被風所吹拂;它們沒有固定的形狀,猶如是漫天飄飛的棉花一樣。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看到這樣的天空;我心中的煩悶都會一掃而空。可能是因為這天空與巢都那陰霾色的灰白天空太過不同了吧。只是在這大片大片雲層下的帝國子民卻是同樣的自私與功利。
“我希望你能幫助我們聯絡參謀長大人!”老者帶領我們走到特洛伊城市中央的防禦營地對一名中層管理者說道。
管理者頭都沒有往上抬,他手中的一杆鵝毛筆仍舊不停的起草著一份檔案。牛皮紙上密密麻麻的寫滿了讓人看不懂的語言和文字;他的神情完全專注在那張紙上,絲毫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存在。
他將信件左右對摺。沒有用尺子和什麼其它的輔助工具,可折出的信件卻工整簡潔。等信件被放入信封后,他將辦公桌旁的一根正在燃燒紅蠟燭懸在信封上方。
受到火焰炙烤折磨的紅蠟燭在哭泣,劈劈啪啪的尖叫聲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只是所有人都面無表情的看著,焦急的等待著蠟燭的“眼淚”。
終於,幾滴血紅的液體從火焰下方滴在信封的開合處。管理者嫻熟的將一小片寫著標籤的羊皮紙埋入血紅的液體中後,用木印按出了一個新特羅伊特有的標誌。他將信件交給了手下一名傳遞人員才慢慢將自己的頭部擺正。
“我明白你們的來意。但是我還是奉勸各位回去吧。面見參謀長需要極為繁瑣的驗證步驟,並且你們根本就沒有面見參謀長的資格。靈力者的事情不是你們該操心的。”管理者說這話的時候面不改色,就像是一個沒有血肉的簽證官一樣。
“你怎麼能說這話!簡直胡鬧。新特洛伊已經完全失去秩序了嗎?在這大敵當前的時候。”哪怕是機械的金屬聲都蓋不住老者言語裡釋放出的憤怒。
“你們過來。”管理者說著把手邊的人支走並將我們帶入了他的休息室內。他的動作不再僵硬,開始變得自然起來;這使得我們不受神情上的約束。
“你以為我說的是什麼小人話或者政客冠冕堂皇的說詞嗎?放過祭祀集會的人對所有人都有好處。唯獨對各位和幽靈貓騎士團的勢力來講,是致命的。
幽靈貓騎士團和祭祀集會的爭端不是一天兩天了,全靠著內政部在調和並權衡兩者的勢力。而造成目前局面的不是別人,正是各位。
光耀之貓騎士團固然要打壓,但不是現在!靈力者本身就是帝國真理中不可存在的群體,從做法上;我們根本就找不出他們一點錯出來。與其如此,不如讓騎士團鼓動群眾;擴大軍畚實力,對抗城外的那一群奇形怪狀的傢伙們……”
管理者眼睛盯著老者,一口氣說完這些話;額頭都沒有皺一下,只有嘴巴略微的向右下角傾斜了一點。由此可見,這些話他憋了好久,早就想和我們傾訴了。
老者則保持了一段沉默後說道:“這是內政部的意思嗎?真夠直接了當的。看來我們只有自己想辦法了。”
“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有天眼的(當時沒有人注意到天眼這個詞的意思,直到後來;才明白這個詞用的意味深長)。”管理者在說這話的時候,意味深長的嘆了一口氣後;作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對我們下了逐客令。
在吃了閉門羹之後,大家的心情都降到了冰點。老者的臉上則出現了一種沒有笑容的微笑,這對他的尊嚴是一個很大的打擊。而對於我們來講,也許現在保持沉默是非常重要的。
“我們此行花了多久?”老者問了一句無關痛癢的話,試圖打破這種沉默。
“兩個小時四十九分鐘。一點也不長。”
“看來我們還沒有浪費太多的時間,既然沒有了外援;只能直接去和三連長談一談。畢竟你們幫了騎士團一個大忙,並且還沒有撕破臉。”
“為什麼不是副官?我覺得相比三連長那對祭祀有著刻骨仇恨的樣子。副官更能有辦法理智的談一談。”
“你難道覺得自己能看得懂那個陰陽怪氣的傢伙?他的城府遠遠要比你們想象的還要深。光耀之貓的計劃,從頭到位都有可能只是他一個人操辦的;而三連長只是個狂熱的執行者。相比較這種人來說,三連長耿直的性格;反而更容易說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