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倫這小子還是很聰明的,他在誤打誤撞之下,竟然開啟了書房裡,隱藏在書櫃後面的一扇暗門。然而,暗門後的景色,卻讓人難以被接受,這也難怪布倫會發出尖叫。
在暗門之後,佈滿了各種暗黑色的血跡和酷刑以及扒皮用的工具。一個風乾了的女性人皮標本正目光呆滯並直挺挺的瞪著布倫。這張人皮儲存的相當完好,體內塞滿了稻草和止血棉布。在這麼一個本就疑影重重的地方,發現個這麼個玩意。大家都不約而同的直冒冷汗。布倫更是被嚇的尿了褲子。
“這有本筆記本!”
“在哪兒?”
“處刑臺的刀具旁邊。”
“快開啟看看裡面都記錄了些什麼!”
“該死,這文字我根本看不懂...”
在一籌莫展之際,眾人都望向了配柏拉圖;畢竟這傢伙算是我們這些人裡,學識最高的了。而配柏拉圖呢?他很享受這種被眾人矚目的感覺,就在他期盼得到更多關注的時候,一個聲音卻打斷了這一切。
“這是高等哥特文,是千年前在貴族裡相當流行的特殊文字;如今已經很罕見了。”
“哦?”令眾人吃驚的是,這“臺詞”並不是從配柏拉圖口中說出的,而是索爾。
“你,怎麼會知道這種文字?你能閱讀這上面的文字嗎?”
“嗯……,因為我的爺爺在小時候教過我一點。這種文字我雖然無法完全猜透意思,可也是略知一二。”
“你的爺爺?”
“好啦,別再問了。索爾,你能幫我們解釋一下這上面的內容嗎?”老船長打了個馬虎眼,希望索爾能馬上幫大家解讀。
“嗯,我試試看。”
四月二十七日,海水可見度高;在如此高可見度的日子裡,我卻遭遇了一件讓人崩潰的事情。就在剛剛,我親手將父親推向了怪物們,我必須要這麼做對嗎,不然我就沒法活命。我想,父親的在天之靈應該也會理解我的;畢竟每個人都會這麼做的,不是嗎?
堂吉柯德那個混蛋簡直煩死了,又再敲我門了。以伊甸園的名義發誓,這個傢伙真的是父親的種嗎?怎麼會傻到這種地步?如果不是這傢伙和我有血緣關係,我早就把他扔去喂血鯊了。等等,母親她好像也在門外;我是不是應該開門?
算了吧,我現在頭好痛;到處都是那些怪物的影子,在我身邊瀰漫。
四月二十八日,海水可見度低,沒有強大的海流波動。我從昨天開始算,已經在房間裡待了一天一夜了;這種幻想和頭痛以及愧疚感非但沒有減輕;反而越來越加重。好受煎熬……
四月二十九日,海水可見度高。母親真的很擔心我,整個城裡的人都很擔心我。不,他們也許只是擔心父親吧;因為他們一邊敲門一邊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堡主到哪裡去了。
哦,天啊!你們能不能別再煩我了?我只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四月三十日,海水可見度中,海溫偏高。我終於剋制著自己的情緒,走出了房門;堂吉柯德那傻小子還在跟我打招呼。母親已經擺好了一大桌的佳餚在等我。看到這些美味的食物,那些困擾我的煩惱,馬上就煙消雲散了。如果那些事情是一股雲煙的話,就讓它隨風逝去吧。
今天過的很開心,所有人也都很識趣的決口不提潛水隊的事情。
“五月一日,海水可見度低;母親終於忍不住問我馬庫斯那傢伙的下落裡。我真不敢相信,她對我的關愛竟然是假的;他心裡還是掛念父親。枉我那麼的尊敬她,甚至愛她。
五月二日,海水可見度中,水流波動非常激烈。諷刺的是,在這麼一個惡略的天氣裡,卻發生了這幾天唯一的一件好事。我被推選為新一任的堡主了。可母親似乎不太高興,因為這等於正式宣佈了父親在短時間裡無法出現。她還在惦記著父親嗎?
五月三日,海水可見度低,海底迷霧出現了。我跟母親達芙妮交待了實情,並告訴她,她是世上我唯一珍視的女人,希望她能成為新一任的堡主夫人。她罵我是個混蛋,並摔門而出。
五月四日,海水可見度低,海底迷霧依舊沒有消散。母親,哦不,是達芙妮小姐;她病重了,口吐鮮血臥倒在病床上。不論我找各種高超醫術的醫生,他們都在哀聲嘆氣的。這些廢材,都去死去吧!
五月五日,海水可見度低,海底迷霧剛剛飄散。達芙妮小姐已經被判斷為絕症;看著她日漸憔悴和消瘦。我真後悔當時說的那些混賬話。
五月六日,海水可見度高,達芙妮小姐的病依舊沒有好轉。我在收拾海蛇號的時候,翻出了一個小時候的舊筆記。我想,我終於知道了為什麼父親那麼愛做標本也知道了如何該使達芙妮小姐永存的方式了。
五月七日,海水可見度極低,今天海面上颳起了十二級海風。所有人都窩在家裡,我把那些僕人打發出去後一個人面見了達芙妮小姐。
她和以前不太一樣,憔悴的相當明顯。她撫摸著我的手並告訴我,她理解我也明白我為什麼會那麼做。只是當他看到我的時候,就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馬庫斯。她哭了,哭的很傷心;就像是一隻沒有羽翼的天鵝在悲鳴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