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魚兒也可以歌唱,那聲音又會是什麼樣子的?”雅納隔著玻璃在看窗外的海底世界,試圖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她精緻的五官使人無法分辨出她的年齡,猶如是用水晶雕刻而成。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個永遠處於懵懂期的十六歲少女一樣。
昨天,和雅納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之後;她率先告訴我,不要多想,這只是男女之間各取生理所需罷了。畢竟大家都是人,長期處於極度精神緊繃之下,不去放鬆一下就得崩潰。
我點了點腦袋,感覺心情極其複雜;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是挽留還是.... 畢竟我的心裡還裝了另一個人,無法全身心去接受雅納。那感覺就彷彿自己的愚鈍和慢反應是天生的那樣。也許船長說的沒錯,女人其實一點也不復雜,只是男人都太傻了。
整理好衣服之後,我推開房門。沒想到老船長他竟然站在門口....
“你,這是什麼情況?你不會告訴我,你昨天一整夜都站在門口吧?”
“戰果怎麼樣,馬修?”
&n別鬧,你在這到底幹嘛?”
“沒事的,就是恰好路過這裡。”
“少來了,快說。我感覺自己好像能猜到了。”
“嗯……你懂得,我全身上下幾乎完全被機械化了,下半身也沒有了;可是腦部分佈的荷爾蒙還在作祟。所以嘛,我也就是過過眼癮,這樣能緩解.....”
鐺的幾下,老船長的胸板被幾發衝擊過來的燃爆彈給燒了個大印。雅納氣呼呼走上來,用機械臂照著配柏拉圖通紅的胸板就是一拳,然後揚長而去。
我笑了笑:“你還真是個老混蛋啊!原來是在套路我。”
“你不是也得到了一些東西嗎,這叫互贏互利。”
“去你孃的互贏互利。”然後對著他的機械臉就是一拳。然而,當這一拳打出去的時候,我就後悔了。我竟然給忘了,這貨的臉是全金屬的,這一拳給打的我生疼。
在走到餐廳,在吃了一頓不怎麼精緻的早餐之後。大副焦頭爛額的走了過來,環顧四周後,眼神裡有點失落。
“怎麼了?”老船長晃晃悠悠的坐著他的機械輪椅過來了。剛才那一拳也讓他不怎麼好過,看來他已經有點兒腦震盪了。胸口的凹洞讓他看起來非常狼狽。
“船長,你怎麼啦?”
“別管我,說說航線出什麼問題了?”
“是這樣的,我們已經到目的地了。”
“哈?”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配柏拉圖,想知道他是不是領錯路了。正當我張口想跟他說些什麼的時候,沒想到他卻先一步爆發了:“你們能不能多下去找找?我的儀器是最完美的,不可能出現誤差!別看見一堆電子廢墟就覺得走錯路了,或許那幫機奴就是從這幫廢墟里走出來的。”
眾人一臉茫然,驚了足足有一分多鐘之後;才反應過來,配柏拉圖這是眼鏡蛇回咬一口的行為。
“他說的對,儀器是不會出錯的。我就是從這裡來的!”
“嗯?”我大眼掃了一圈,八個人都在。那這聲音是從哪來的?回頭一看,驚的我一身冷汗;德雷克就直挺挺的站在了我的身後。
“你是怎麼上來?都已經滲透到我們內部啦?”
“是我把他修好帶上來的。”
“配柏拉圖,你這傢伙修東西修上癮了是吧?怕是牛蟻的腦袋,都沒法形容你做的腦殘事情。”
“大家放鬆點,我沒有惡意。”
“相信你個鬼,差點兒沒把我們害死。”
“是這樣的,我可以帶你們去那裡;我的主人,他也渴望被救贖。而能找到真相的,只有你們。”
“現在也沒線索,暫且再信你一次;你要是敢再害我們,我就連配柏拉圖那個維修狂和你一起處理掉。”雅納盯著德雷克,她的兩把燃爆槍,一直都沒有讓德雷克離開自己的射擊範圍。
“放心,不會了。”德雷克抖了抖自己的褐色大衣,雖然面部表情僵硬;卻似乎又不像是個機奴,更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樣。我實在沒辦法想象得給他輸入多少資料程式碼,才能製造出來這麼個高強度自主能力的“人肉機器人”。
德雷克走下潛艇,從他髒兮兮的皮包裡拿出來一個髒兮兮的金屬儀器。在電子廢墟里來回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