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什麼玩意兒 (第2/2頁)

就這樣,一直磨蹭到午時已過,只聽到本來悄無聲息的府門內,傳來一陣兒急促的腳步聲,一上午沒給王博他們好臉色看的年輕門童,走出門外,朝王博喊道:“吾家公與先生已歸來!爾若欲見?便隨吾前來!”

王博慢條斯理地拍拍身上並不存在的浮塵,正要和許褚等人邁進府門,又聽見門童喝道:“汝一人足矣!如此甚眾,豈不驚擾吾家先生?莽夫!哼!”

許褚一聽,當時就要捋袖子開揍,被王博眼一瞪才作罷,惡狠狠地剜了一眼那個可氣的門童,甕聲甕氣地對王博說:“主公不可!俺二愣不隨身側,恐主公身處險境!”

“仲康無妨!量沮先生添為一州別駕,不屑為此下作之事!呵呵…,汝等且在此等候,無吾之令不得無故生事!眾兄弟可曾記下?”

“喏!”眾人都抱拳站立,只是都面色不善地盯著那個傳話的門童。

有些心虛的門童,領著王博快步向沮授所在的正屋走去。

王博邊走邊不住地打量著沮授的府院,簡簡單單的草木卻滿含綠意,似乎比來使路上所見的草木都要鮮豔,四面各屋的修葺略顯陳舊,與那漁陽郡守府過於誇張的華麗相比,簡直就是茅屋一般……。

區區數十步,就來到門前,門前侍女前去通報,時間不大,只見一身青衣的沮授,走至門口內側,微微一抱拳朗聲道:“公與不知興漢王縣令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說完微微側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公與先生此話見外矣!別駕面前焉敢託大?清逸冒昧到訪,唐突之處還請先生見諒!”王博又堆起滿臉的微笑說道。

“好說矣!堂堂抗胡良才不必過謙!請!”沮授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待二人進屋端坐,沮授抬起消瘦的臉龐,一本正經地問道:“王將軍此來所為何事?”

“博此次順路前來,一則久慕公與先生賢名,特至府上拜訪,以聆聽先生教誨!二來,吾聞舊友元晧先生亦暫居府內,前來一唔,以解思念之苦矣!”

“哦?田元晧數日前已辭別而去,至於去向亦未曾與吾提及,恐叫將軍失望矣!”說完頓了頓後又道:“授手無縛雞之力,治理冀州亦糜爛不堪,未能造福一方百姓,如何當的起將軍如此抬愛?將軍文韜武略驚豔絕絕,殺胡虜如砍瓜切菜般自如,當為吾大漢之不世帥才矣!”

“沮別駕謬讚矣!博不過賭命自保無奈之舉也,若欲攻略雲中,驅逐胡虜,免受吾大漢數萬黎民百姓之苦,豈可只憑匹夫之勇乎?若無治事能臣亦為枉然也!吾此次前來亦為尋訪賢才,助吾興漢軍保一方安樂,立不世功勳矣!”王博也漸漸收起了笑容,語氣非常堅定地說。

“哦?將軍欲攻略胡地?憑區區數萬民眾?”沮授有些詫異地問道。

“然也!雲中數十載之前,亦為吾大漢百姓繁衍生息之地!何來胡地一說?”王博毫不客氣地說完,然後又補充道:“去歲吾興漢軍踏北上御胡之路時,亦多人不予置信!然吾興漢軍亦憑區區數千之眾,破胡騎來犯之敵十數萬,且皆為主動出擊,大破其軍而勝!俘胡精壯數倍於吾興漢軍,此樁樁件件皆為吾興漢軍光復雲中之底氣所在也!”

“呵呵呵!將軍之豪氣令授心生敬佩!然塞外胡患乃吾大漢之千古頑疾,當徐徐圖之!若如此般窮兵黷武,亦為曇花一現,必不長久矣!授現有一言,不知將軍願聞乎?”

王博稍稍平息了一下心情,介面道:“博願聞其詳!”

“以暴制暴,以殺止殺,終非長久之計!以將軍之血腥手段,恐為世人所不齒!”沮授悠悠地說道,絲毫不理會王博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又接著說:“以將軍之驚世大才,若能摒棄心中殺戮之念,歸於吾大漢治下,日後必為吾大漢之不世能臣!”

“哈哈哈…!”一陣大笑之後,王博霍地猛然站起,由於起的急,把面前小案也帶翻一邊,王博絲毫不理會,大笑過後即朗聲道:“沮公此言差矣!放下屠刀,懷柔以待!此乃予心存良善之輩所為,然胡虜每每犯邊,屠吾老弱!淫吾妻女!奴吾青壯!此豈為良善之輩乎?以吾觀之,簡直禽獸不如之為!叫吾懷柔相待?吾王博做不到!大漢凡具熱血之男兒皆做不到!吾唯有以眼還眼!以牙還牙!方可震懾宵小,使其臣服!”

“歸於大漢治下?沮公若非不知如今大漢之朝堂,爾虞我詐!追名逐利!昏聵不堪!可有幾人將大漢社稷置於胸中?可有幾人將庶民疾苦觀之眸內?吾王博若置身於此,不消數載,吾在此斷言:必與其沆瀣一氣,泯然眾人矣!……”

“王縣令好威風!好雄心壯志!哈哈哈……!”沮授聽到最後怒極反笑。

等沮授收起乾笑後,王博正色說道:“久聞沮公剛直忠義,乃信人也!吾王博在此尚存一問,還請沮公如實相告!”

“講!”

“田豐田元晧心中所想,是否與沮公如出一轍?”

沮授擺正有些撇到一邊的腦袋,一挺胸,神色嚴肅地說道:“然也!元晧心中所想與授所見略同!”

王博聽了後,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吐出後問道:“博能否與元晧相見一番?”

“哼!將軍難道不知元晧即為躲避與汝乎?唉!道不同不相為謀!相見不如不見!將軍求才若渴之心,倒令公與心生敬佩之情!然此徒勞之舉又為何苦矣!”

“既如此……,清逸亦不必強人所難矣!清逸年少無知,適才失禮之處,還望公與先生勿怪!府門外小子留一罈興漢城所出之酒,先生若不嫌棄,當飲之,亦為清逸賠罪之酒也!清逸叨擾數日,請先生恕罪!告辭!”

在瞭解了田豐、沮授二人心中所想之後,王博知道事已無法挽回。自己和他們這些心繫大漢計程車大夫們,中間隔著一層不可言表的天然障礙,就像上陣的戰馬和負重的驢騾一樣,雖然都能騎著跑,但跑的道路和速度卻截然不同。

王博和他們的想法都是心心念念著,為造福大漢黎民百姓,在這一點上是一致的,但所要使用的方法卻大相徑庭。

王博是希望依靠老百姓自己的力量,去改天換地,以儘快結束這苦難的生活,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手段激烈一些又有何妨?

而田豐、沮授這些人,確是寄希望於漢室皇族振興。最好的結果就是出現一位英明君主,整頓朝綱,勵精圖治,來領導他們去改變這危機重重的大漢江山社稷。他們代表的是自己的家族興衰重任,對從龍之功的渴望,要遠遠大於自己主宰天地的雄心,對於任何一個企圖對漢室造成威脅的勢力,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敵意。這恐怕是代表了當下絕大多數世家大族,也就是儒家學說培養出來的文人的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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