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棲已經沒了氣息,躺在床榻上頭,如同一個偶人。
一張臉子血色全無,比往常時候看起來更要清冷幾分。
風長棲心如刀割,看了又看,兩眼通紅。
司纓眉頭緊鎖,右手施針,渾身發顫。
非毒非傷,可是脈息薄弱,幾乎沒了性命。
“師父,有人給公主暗中施法。”曦嫵朝著玉無望看了一眼,頗為惶恐,“若是不找出幕後之人,毀了陣法,只怕會叫公主沒了性命。”
施法
玉無望對這些毫不陌生,一聽這話,登時就變了臉色。
“好大的膽子,膽敢傷我長棲。”玉無望眉頭微蹙,腦海中搜羅了無數可疑人等,想到近些時日鬧出來的諸般瑣事,他登時就明白了幾分。
風帝欲1封風長棲為皇太女,曦貴妃必定心生防備。宮中嚴禁巫蠱之術,可是這些人暗中搗鬼,也是有的。
若非是曦嫵,必定就是曦忠毅。
“蓂音,要保住長棲。”
見玉無望那樣認真的神情,蓂音苦笑兩聲。
“主子,要快,三個時辰之內,若是毀不掉陣法,公主的性命,蓂音也是保不住的。”
玉無望應了一聲,深深地看著風長棲一眼,飛身而出,再不可見。
司纓淚眼朦朧,站在篷窗底下,遙遙能見著白馬山上石骨嶙峋,心裡猶如被人狠狠地紮了一把利刃進去,難受的緊。
淚如雨下,嗚咽出聲。
一邊的蓂音聽著了,轉過身子,看著那丫頭哭的好不傷心,面露憂色。
連司纓尚且如此,更別提玉無望了。若是救不迴風長棲,只怕玉無望也不會苟活於世。
“莫哭了。”蓂音別過臉子,看定司纓那張小巧玲瓏的面孔,“你若是哭了,等會兒公子回來見著了,又該怎麼想”
“方才還好好兒的,公主怎麼就成了這副模樣”
“你好歹也在江湖混跡過數年之久,這樣的把戲,你也該清楚才是。”
蓂音拿著帕子,給風長棲擦了擦額角的冷汗,搖了搖頭,“江湖固然十分險惡,可是大抵都是明面上的算計,到底哈市後廷可怖,陰險狡詐之人比比皆是,叫人防不勝防。”
“這幾日皇上想封公主為皇太女。”司纓想到他們雲甯殿這幾日的好事兒,神色又晦暗了幾分,“想必是因為此事。”
蓂音不吭聲,看著床榻上頭的風長棲,那麼小小的一隻,不過就是個乳臭未乾的女娃娃,那些人著實狠心,用這樣陰毒的招數,難道只是為著那個虛無縹緲的皇太女之位
後廷陰險,比想象之中的還要可怖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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