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羅蓮兒被帶走,也算是省卻一些麻煩事了。
玉無望還沒來得及為少一事高興,又聽到風長棲說:“羅蓮兒不會走。”
隨後,風長棲又將羅玉心中的顧慮給說了一遍:“大公子說她太過偏激,身體又不好,若是強硬行事說不定會引來反噬,據說之前她就曾經因為某些事情不合心意尋死過......師父,我也不忍心看一條生命如花朵般凋零,羅姑娘還那麼年輕,甚至連人生都沒來得及經歷。”
風長棲說話的時候,神情真摯不慘任何假意,看得玉無望心念微動,嘆息著將人摟進懷中:“棲兒,你這是太善良了。”
風長棲笑笑道:“阿孃曾經教過我,為人君必須要寬容,不可意氣用事,也不能因為自己的息怒將別人逼到絕地,而且羅姑娘確實挺可憐的。”或許是因為先前對兩人感情的不安徹底消除掉的緣故,如今的風長棲不再像當初那樣疑神疑鬼,反倒是開始豁達起來,像是當初初遇那般,說話時候唇角總掛著婉柔的笑意,“如果她真是心腸歹毒之人,當日就不會有替代之心了。”
她一邊說著話,一邊用力的握緊玉無望的手,就好像那寬厚的手掌能夠給予她無盡的力量般。
“最主要的是,我相信師父,也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
玉無望的心像是化成一灘水,渾身暖洋洋的,如同站在春日暖風中:“棲兒,往後不論發生什麼事,我的心理永遠都只有你一個人,上窮碧落下黃泉,你在哪裡,我便去往哪裡。”
風長棲沒忍住撲哧一笑,抬手捂住玉無望的唇:“這種話聽起來可不吉利,往後師父還是不要再說了!”
有客人來到府上,按照慣例,是要設宴款待一番,以盡東道主之心意的。入夜時分,太守夫人在府中設宴,請了幾個身份相對重要的人來到府上為羅玉接風洗塵,其中就包括月舞。
聽說來客是羅蓮兒的兄長,月舞的第一反應是拒絕:“我不去!”
林遠平拉著她的手,哭笑不得道:“為何不去,你不會是覺得羅姑娘的兄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把?”
月舞一雙柳眉倒豎,毫不客氣的說:“這還用懷疑嗎?你是沒看到那一日羅蓮兒張牙舞爪的模樣,簡直不把自己當做外人,在別人家中一點拘謹的意思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太守府的千金呢!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見到她這麼噁心的人!有什麼樣的妹妹肯定就有什麼樣的兄長,說不定他哥哥還比她本人更加噁心呢,我若去赴約,豈不是折磨自己?”
林遠平輕咳一聲,淡定的解釋道:“你想錯了,大公子不是那種人。”
“那他是那種人,難道你曾經見過他不成?”
林遠平還真見過羅玉,不過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彼時的羅玉還只是一個小小少年,因為父親的偏見在羅城不受重視,偶爾也會被人刁難,林遠平碰巧就見過那麼幾次,每每回想起當時的場面,他就忍不住感慨:“大公子是個寬厚仁德之人,他的性格和羅姑娘簡直就是天壤之別,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可以親自去一趟,看看他如何為人處世。除此之外,難道你不想見見殿下嗎?”
後面那一句話才是決定事情的關鍵因素,一想到風長棲,月舞的眼眸都明亮了幾分。
“你說得對,要是去參加宴席,那我就能見到風姐姐了。”在見到風長棲和噁心自己之間,月舞果斷決定前者,“我這就去收拾一下,免得到時候見到小糰子,他連我的臉都認不出!”
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林遠平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
“要不是你已經與我定親,我都要忍不住懷疑你心裡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另有其人了。”
等到兩人收拾好自己,匆匆趕到太守府的時候,正巧是接風宴開始的時候,月舞毫不猶豫的丟下了林遠平,跑到風長棲的身邊坐下,在他們對面坐著的,便是羅玉跟羅蓮兒這對兄妹。
只見羅蓮兒抿著唇,一張臉面無表情,顯然今日的洗塵宴,她來得比月舞更加不爽。
眾人剛入座,羅蓮兒湊到兄長的身邊小聲說:“你死心把,不論怎麼勸,我都不會跟你回去的,因為我在這裡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