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件事,羅玉著實慚愧:“我一來到太守府便去見了蓮兒,勸她同我返回羅城,可是她卻不願意走,還說什麼,不論我使用什麼手段,她都不會同我離開。她的性格最是偏執,怕是不會讓我如願。”
想要帶走羅蓮兒,一時半會兒怕是不成的,可偏偏現在的羅玉最缺的便是時間。
兩兩相望之時,清秀瞠目結舌:“真的沒有辦法帶走,還是你不想將她帶走?她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手段強硬些,難道也不行嗎?”
風長棲眉頭一皺,輕聲道:“清秀,不要胡說。”
清秀撇撇嘴,自去旁邊站著了。
羅玉嘆息一聲,一臉無奈道:“我可謂是親眼看著她長大的,她的性格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已經決定好的事情,不論發生什麼事,她都不會有任何更改,便是動用強勢的手段,恐怕也只有無功而返一個下場,這一點,蓮兒在太守府待了這麼長時間,殿下應該或多或少能夠看出一些端倪吧。”
“是有些預感。”
風長棲逗弄孩子的動作微微一頓,面上神情晦澀難明。就連羅玉這個兄長都不能夠將羅蓮兒給帶走,這是不是意味著往後只要待在江城,就會有衣裳眼睛暗中窺伺著她和玉無望的一切?雖然風長棲經過前段時間的波折之後對自己與玉無望的感情已經全盤信任,但是被人像獵物一樣緊緊盯著,她心裡還是有那麼一些不好受,只想儘快找個辦法將羅蓮兒送走。
“大公子是羅姑娘的兄長,對她如此瞭解,當真想不到任何讓她改變主意的辦法嗎?”
羅玉猶豫著搖頭,慚愧與自責讓他在風長棲面前抬不起頭,說話更是沒有底氣:“暫時沒有,不過殿下放心,我一定會盡快找到方法。”
風長棲悶悶答應一聲,心中頗為感慨。她又能對羅蓮兒怎麼辦呢,她也是孟麗國的人,作為將來的國君,風長棲總不能將羅蓮兒給抹殺,或者用強硬的手段將人給丟出去,否則今後她在百姓眼中的名聲會越來越差,必須得要想到穩妥的辦法才能夠動手。
就在風長棲糾結之是,羅玉不知道想什麼,忽然從袖子裡取出一個錦盒來,遞到風長棲的面前。
“殿下,這是小人送給小公子的見面禮。”
風長棲抬起臉,眼角眉梢間閃過一抹詫異:“大公子這也未免太過客氣了。”
羅玉連忙解釋道:“殿下誤會了,小人送禮,純粹是盡一份心意,國師大人在羅城的時候,經常跟小人提起殿下與孩子的事情,這一份禮物,是當初就已經準備好了的,只不過現在才有機會當面送去。還望殿下不要嫌棄。”
風長棲正要開口,結果被搖籃裡的小糰子給搶了先,他伸出白白嫩嫩的手臂,朝著羅玉的方向張牙舞爪,時不時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清秀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小公子也未免太過聰明瞭,竟也知道羅公子手中攥著的物件,是送給他的禮物麼?看他的模樣,好似對這份禮物頗為心慌,殿下您就不要再推辭了,先將東西收下吧,大不了來日大公子成婚的時候,您再送上一份厚禮!”
風長棲瞪了她一眼:“救你話多。”
嘴上雖然嗔怪著,但是東西風長棲還收收下了,畢竟羅玉是玉無望的朋友,她總不能駁人家的面子,到時候要是被誤會成嫌棄他送的禮物太過磕磣,又解釋不清了,像清秀說的那樣就很好。
於是玉無望返回府中時,見到的便是這種場面。
他心心念唸的小糰子將一個長命鎖緊緊攥在手中把玩,時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
“這長命鎖的樣式看起來還真是別緻。”玉無望仔細打量之後,發表見解道,“乍然一看,跟尋常的長命鎖一樣,但其上卻有不少細節,單是這栩栩如生的紋路,就足夠令人許多人望而卻步。他微微挑高眉頭,疑惑的目光在房間裡掃過,最終落在風長棲的身上,“棲兒,我記得你最討厭這種奢侈物件,平日裡裝扮自己都要清秀幫忙,今日怎麼突然給孩子挑了這個。”
風長棲笑著搖搖頭:“這長命鎖不是我送的,而是羅大公子。”
“大公子來到府上了?”玉無望眼前一亮,沉悶已久的心情頓時鬆快不少,這段時間以來,因為羅蓮兒的事情他和風長棲鬧過不少矛盾,自從認清楚對方挑撥離間的真面目後,玉無望每天都希望她儘快離開江城,偏偏她就是不走,硬是要留在此地噁心人,令人不勝其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