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舞的臉色有些不對勁,風長棲敏銳的注意到了這個小細節,便問道:“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月舞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沒摸出什麼來,便道:“可能是因為這兩日沒休息好吧,過幾天養養也就沒事了!”
沒休息好?這種話從月舞口中說出來,竟給人一種異乎尋常的違和感,要知道這姑娘平日裡可是心最大的,只要問題不大,她一般都不會放到心上,更不至於落到沒休息好的地步。風長棲越發擔心起來:”到底出了什麼事了?你離開密林的時候,你的兄長讓我和白前輩好好照看著你,如今你的事便是我的責任,月舞你有話直說便是,用不著在我這邊感到不好意思。”
“我,我也不是不好意思,我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在風長棲目光的注視下,月舞終於敗下陣來:“算了,風姐姐你這麼聰明,想必我有意隱瞞,也瞞不了多久!事情是這樣的,我與林公子兩情相悅,動了嫁他的心思,但是我害怕我哥哥會不同意!”
家中父母雙親,故去的故去,還活著的,卻沒能陪在身邊,月舞從小到大,都是跟在兄長身邊,對兄長有種近乎盲目的崇拜感。離開密林前,兄長特地找她談話,讓她走後多收收心,千萬不要對外界的人動心!
想到這事兒,月舞一陣氣惱:“我哥哥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我的人,竟然能猜到我會對外面的人動心!若我當時知道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就是刀子架在脖子上,我也絕對不會點頭!”
可惜這個時候,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月舞低低垂著臉,想到兄長得知此事的反應,便感到一陣慌亂。
“風姐姐,要是你碰到這樣的事,你會怎麼做?”
風長棲怔愣片刻,搖搖頭:“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她和玉無望在一起,就像是命中註定般水到渠成,幾乎沒有遇到什麼阻礙,兩個人就在一起了,她的親人甚至對此頗為滿意,哪裡經歷過被反對的事兒?
“這件事,我恐怕沒辦法給你意見。”
月舞的眉頭越擰越緊,一時間,眼眸中竟然有淚水在打轉,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傷心:“那不成了,我哥哥肯定不會同意的!我本來是想向風姐姐你取取經,問個意見來著,萬萬沒想到,風姐姐也幫不上忙!我能問的人就只有你一個,你幫不了我,那我,往後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從小到大,月舞雖然任性,在某些小事上肆意張揚了一些,但是在原則問題上,她從未忤逆過兄長,難道現在要破例了。
就在她感到焦灼不安的時候,風長棲突然想起了一個人:“這件事你有沒有問過白前輩?”
“白前輩?”聽到風長棲提起白清瑜,月舞很是詫異,“白前輩不是那種不食煙火的仙子嗎,她這樣冷情的一個人,難道也有被情所困的一天嗎?”
在最迷茫困惑的關頭,月舞也沒想過要找白清瑜。
風長棲笑笑,指尖輕點在她額頭上:“白前輩活的年月比我們兩個人加起來都要久,想必見過的事情不少,便是沒有被情所困的一天,多問問也不錯。既然你還沒找白前輩說過話,那我陪你一起過去吧。”
“這......也好。”月舞終究還是選擇了妥協,沒辦法,誰讓她現在確實無路可走呢?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花園,一路前往白清瑜所住的院落。
“你們怎麼來了?”白清瑜見到風長棲,眼眸微微眯起,“可是沈浩然那邊傳來了什麼訊息?”
自打沈浩然他們離開江城以後,白清瑜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件事。
風長棲搖搖頭:“沈將軍並無信來,想必是那邊公務繁忙,抽不出時間來寫信吧。”
白清瑜便不說話了,只往空位上一指,讓她們兩個人,尤其是風長棲趕緊坐下來:“你們特地來找我,莫不是有話要問?”
風長棲和月舞對視一眼,微微一笑道:“白前輩果然聰明,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得住您的眼睛吧。沒錯,今日我和月舞特地過來,是因為有事想要跟白前輩您請教一二。”
白清瑜挑高眉頭,絲毫不感到意外:“說罷,你們到底有什麼事。“
當事人是月舞,可她偏偏低低垂著頭,像是不好意思開口般。風長棲用手肘碰了碰她的手臂,小聲提醒,月舞才恍恍然回過神來,咬咬牙鼓起勇氣開道:“白前輩,現下我被一個難題所困,因而想要聽聽您的見解。那事,與林遠平林公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