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出了什麼事?”看著軍醫幫忙包紮傷口的模樣,玉無望神情複雜道,“不是比試嗎,怎麼比試著比試就弄出這種傷來了。”
沈浩然道:“打鬥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往這邊扔了一把匕首,好巧不巧的是,張三撿了起來。他可能是因為覺得沒面子吧,在這麼多人面前被我打敗,太不甘心,便拿著匕首向我襲來,如此而已。”
玉無望頗感意外:“看來軍中也得細查了。”
“這件事不要計較了,”沈浩然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他也不是故意的,這是我與他之間的比試,受傷也不奇怪,別讓他有太大的壓力。”
玉無望沉默半晌,無奈的嘆息一聲:“沈將軍還真是豁達。”
不過沈浩然的豁達只在某件事上,關於其他事,他倒是頗為在意,就譬如臉上的傷口,軍醫剛上完藥包紮好,沈浩然便迫不及待的問:“軍醫,我臉上這道傷以後會不會留下疤痕。”
軍醫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將軍很在意傷疤?”
奇怪了,行軍之人還在意這點細節嗎?
只見沈浩然用力的點了點頭:“當然在意,我還沒有成婚,往後還要回江城去娶媳婦兒的,她是個非常挑剔的人,萬一見到我臉上的傷口,嫌棄我,不願意嫁給我怎麼辦?”
這些話聽得軍醫一愣一愣的,倒是旁邊的玉無望沒忍住笑,撲哧一聲道:“白姑娘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她不會在意這種細節。”
“這話就不對了,你又不是她,你怎麼知道?”
沈浩然皺著眉頭憂心忡忡道:“我不能給她留下任何一個悔婚的理由。”
這一回,玉無望終於捕捉到了重點:“莫非白姑娘已經答應與你成婚了?”
沈浩然用力的點點頭,臉上掛著自豪的表情:“她答應我,只要打完仗我能平安的回到江城,便嫁給我,臨走前我反覆跟她確認過這件事!”
雖然對白清瑜的態度變化有幾分不解,但玉無望還是很為沈浩然高興的:“那我提前先說一聲恭喜了。”
沈浩然笑了笑,倒是沒有推辭。
軍醫在旁邊聽他們說話,雖聽得一知半解,卻也明白了臉對沈浩然的重要性,便對沈浩然道:“將軍不用擔心,我家有一種祖傳多年的膏藥,這種膏藥能夠有效去除傷疤,只要堅持用上一段時間,便可消除。不過,我得花些時間來做。”
沈浩然興沖沖道:“多謝軍醫了!”
“將軍不必客氣,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再說張三那一邊,聯想到沈浩然與玉無望關係不錯之後,他這顆心就一直忐忑不安,真正可以說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每天都在擔心玉無望來找自己算賬。然而這樣忐忑的日子一連過去好幾天之後,也沒見玉無望來。
到此,張三才相信了身邊弟兄說的那些話,沈將軍確實不是那種會在背後對人捅刀子之人!
然而想通了這件事後,張三又陷入慚愧之中。
每每操練時分,張三的目光便追逐著沈浩然,可對方卻像是根本就沒有看見他,之前的事情也根本像沒發生一樣,神情無比淡定,要不是以為他臉上的傷疤,恐怕張三都要懷疑那些事是自己做的一場夢了!
這一日,張三終於鼓起勇氣,在沈浩然返回營帳的路上攔住了他。
“沈將軍,我,我.......”
沈浩然停下腳步,很有耐心的等待著張三的下一句話。
張三憋了很久,終於憋出那句話來:“對不起,那一日是我太過沖動了!我不該撿起那一把匕首,不該傷了將軍!這幾日來,我一直很自責,求將軍責罰我把!”
他一邊說著,一邊撲通重重跪下。
憋在心裡好些時日的話終於說出了口,張三隻覺得渾身輕鬆,眼下只需要等沈將軍責罰自己了!
然而讓張三感到意外的是,事情根本就沒有往自己設想的那個方向走,沈浩然笑了笑,搖搖頭道:“這件事不能算是你的錯,那吧匕首又不是你掏出來的不是?雖說握著匕首向我襲來的人是你,但是人在衝動之時容易做出喪失理智的事情,我能夠理解,比試本來就容易受傷,你無需自責。”
沈浩然說罷,拍了拍張三的肩膀,把人從地上拉起來:“往後這些力氣,別對著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