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望被那前去報信的小將士帶到比試現場的時候,沈浩然與張三的打鬥已經落下帷幕,也不知道兩人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只見張三倒在地上氣喘吁吁,一張臉漲的通紅。
見玉無望到來,他的臉越發顯得快要熟透。
“是我輸了,我人數!”
張三如此乾脆的態度,勾起玉無望幾分不解,他快步走到沈浩然身邊,瞧見沈浩然臉上的傷痕,這才終於明白過來。
沈浩然的臉上有一道傷痕,雖是鬢角這個地方,但傷口頗深,這個位置可不同尋常,再往下一寸,便是脖子,刀子劃在這個地方上,怕是要出人命的,想來是張三用了什麼不入流的手段想取沈浩然的性命,卻被沈浩然拆穿,才會如此慚愧導致雙頰通紅吧?
玉無望神情複雜的看了張三一眼,對沈浩然道:“你沒事吧?”
沈浩然搖搖頭:“小傷而已。”
情況正如玉無望猜想的那樣,玉無望來得晚沒有看見,可是從頭到尾圍觀了事情所有經過的將士們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張三——”有人想將張三剛才的惡劣行徑說出口,卻被沈浩然一瞪,連忙住了嘴,把所有話都吞回到自己肚子裡。
沈浩然摸了摸臉頰,摸到滿手的血:“既然你輸了,希望從今往後你能夠遵守自己的賭約,別再我面前犯錯了。”
張三低低垂著臉,似羞愧不敢對沈浩然的視線:“願賭服輸!”
得到了自己滿意的回答,沈浩然便無心再跟他多做計較了,他雖是男子,但是臉還是很重要的,張三用匕首在他的臉上劃了那麼大一個口子,萬一回江城的時候,白清瑜嫌棄他醜可怎麼辦?沈浩然不想讓事情發展成這樣,轉頭對玉無望道:“我去軍醫那邊走一趟,這裡的事就交給你了。”
玉無望點點頭:“快去吧。”
沈浩然便這麼離開了。
聽著他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張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方才他可是想要娶沈浩然的性命啊,當時匕首離沈浩然的脖子就差那麼一點點,他竟然不記恨,甚至不想把這件事告訴玉無望嗎?
張三愣愣的看著沈浩然離去的方向,一時間,心裡五味雜陳。
“都散了吧。”玉無望對其他將士們道,“各自回去忙你們自己的事情,今天這件事,就當作你們什麼都沒看到。”
將士們雖有些意猶未盡,卻還是乖乖聽話的走了。
沒辦法,誰讓國師大人這麼有威望呢?
玉無望瞥了做在地上的張三一眼,喚來親信將他扶回營帳中,隨後便沿著沈浩然離開的方向匆匆追趕了過去。
人是他帶來軍營的,他得照看才是。
那親信扶張三回去的路上,張三整個人都心不在焉,扶回到帳篷裡的時候才稍微好一些。
軍營裡條件苛刻,只有將領能夠享受單人的帳篷,底下的將士們則是好幾個人住在一起,張三也是,與他同住的弟兄們看到他被人扶著回來,連忙打斷剛才的話題,直到親信離開,才三三兩兩湊到張三身邊說起話來。
“你今日可是大大出了一把威風啊!在軍營裡待了那麼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敢向主將挑戰的人,若無意外,這事兒要被記載史冊裡的!”
張三惱火的拍開對方的手:“別提這事兒了,我都快要後悔死了!今天就不該出去,更不該挑戰那個人!”
“咳咳,你今日做得確實有些過分了。”
張三一想到這件事便感到十分頭疼,心猛然往下沉:“我,我當時也不是故意的,那匕首就這麼掉到我面前,我就抓起來了,等我發現自己有些失控的時候,刀已經往他脖子上劃去了.......還好,還好當時他反應快,不然我就是跳到黃河裡也洗不清了!”
“你們說,他會不會將這件事告訴國師大人?”
若是別人,張三也沒有什麼好怕的,唯獨玉無望,張三無法忍受,那可是他最為崇敬之人,玉無望幫著先帝重建孟麗國,是個真正的好漢,張三一直以玉無望作為奮鬥目標來著,若是沈浩然將自己所做的事情告訴玉無望,那他豈不是會在玉無望心中留下一個卑鄙無恥的印象?
這是張三不願意看到的!
同帳篷住著的一位將士聽到他的顧慮,冷笑一聲道:“便是說了,你又能怎麼樣,畢竟拿起匕首的人確實是你,想要取將軍性命的人也確實是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張三的頭越埋越低。
以他的頭腦沒辦法想明白的是,這件事即便沈浩然不說,玉無望也能夠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