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湊到細作跟前,目光將對方上下打量了一遍,點點頭再次確定:“當時我見到的便是這個人,因為人多,而且他腳程比較快的緣故,就沒來得及吧他給按住,讓他給逃走了.....沒想到你們這麼快就把人給抓回來了。”
陸明微微一笑:“主要還是軍師你的畫畫得像,要不是靠著你的畫像,我們還不一定能把人給抓住呢。”
兩人互相吹噓著,而玉無望則是緊緊盯著暈倒在地的細作的動作,他眼尖的發現, 對方的眼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似乎有醒來的徵兆,便轉頭示意其他兩個人安靜一些。果不其然,細作很快就睜開了眼睛。
當他驚恐的視線對上軍師笑眯眯的眼睛,他恨不能昏迷過去。
在軍營裡,但凡是個訊息靈通些的人都知道,陸明陸將軍平生最狠細作,尤其是敵人的細作,他選擇跟玉無望與風長棲站在一邊,便意味著要跟捧硯為敵!自己落到他們的手中,恐怕以後的日子.......不,以後還能不能有日子可過,也說不準呢!
小將士低低垂著臉,差點落下眼淚來:“將軍饒命啊!”
“呵呵,”軍師冷笑著,用力踹了地上被繩子嚴嚴實實捆起來的細作一眼,滿臉嘲諷,“事情到了這種地步,你倒是學會了開口求饒嗎?之前跟敵人通氣兒出賣將軍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會有東窗事發的那一天?明知道將軍平生最狠細作,你卻還要,..,..真是活膩了。”
小將士的眼淚當時就下來了,他雖然年輕,但是在軍營裡待的時間比某些老人都要長,他知道陸明的喜好,也知道那些腦子缺一根弦的人在做出背叛之事被陸明發現後,都有什麼樣的下場!他們中大部分人,都是死無全屍,勉強能留下全屍被人從刑房裡抬出來的時候,也會被扔到林子裡,或是其他野狼群經常出沒的地方喂狼去,總之不論多慘的死法,都曾經在這座軍營裡出現過。
小將士不想重蹈覆轍:“將軍,屬下只是一時糊塗罷了,屬下知錯,還請將軍再給屬下一次機會,屬下願意將功補過,從此對將軍忠心耿耿。”
話音未落,營帳裡另外兩個人的目光已經轉到陸明的身上。
後者緊緊擰著眉頭,一副很不情願的模樣:“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背叛了我一次,焉知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我是沒有那份耐心了,不過看在你年紀比較小的份兒上,我可以答應讓你死的痛快些,不像其他叛徒那樣受盡折磨,你看如何?”
小將士一咬牙一跺腳,心想長痛不如短痛,就答應下來。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陸明後面竟然還有話要說。他眯著眼睛打量小細作,似笑非笑的說:“不過我還有一個前提條件,那就是你得把你知道的那些事全都說出來,包括你背後真正的主子。”
“這,這........”
軍師在旁邊善意的提醒:“現在你可沒有考慮的機會,最好還是乖乖吧該說的都說了吧,或許將軍高興還能留下你一條性命。”
小將士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他剛進軍營的時候,因為心來沒多久,軍營裡又沒有認識的人可以幫忙打點,再加上他本身體型較小偏瘦的緣故,被安排打掃軍營,其中就包括打掃刑房,那裡頭各種各樣的器具是他一輩子的心理陰影,恐怕這輩子也沒有辦法忘記了。他害怕那些刑具,也怕自己死狀悽慘,索性把該說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事情從大半個月前開口,遠在都城,而且很少向分散在各地的眼線散佈訊息的主子,突然送來一個指令,那便是留意各地的動靜,一旦發現風長棲玉無望等人,若是能殺只管殺,不用估計!
要是殺不掉,就把訊息傳回都城讓主人來決定,幾日前他在軍營裡見到玉無望,自然而然就按照吩咐做了。
小將士真的沒想到自己所做的隱秘之事,竟然一直被人暗暗觀察著,一直到剛才突然被陸明叫出來,他才發現不對,可現在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你家主子是什麼身份,你可知道?”
小將士搖搖頭:“我只知道主子人在都城,具體身份並不清楚,因為我們這種人,一般都活在暗處,就算是為主子賣命立下多大的功勞,也沒有資格見主子一面。”只能在暗地裡活動的老鼠便是如此的卑微。
“我覺得,他背後的主人到底是誰,這件事並不難猜。”一直沉默的玉無望忽然開了口,在他心中,主謀的身影已經漸漸浮現出來,那便是捧硯,“整個孟麗國,除了真正擔憂帝女安危的百姓們,以及先帝的舊部,也就只有扮成親王模樣掌控孟麗國朝政的捧硯了,他才是最關注我們死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