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們都把信送過來了,那我們做個順水人情也沒什麼不好,我明日派人去接應便是。”沈知文話語一頓,目光在沈浩然身上轉了又轉,“沈將軍,明日你要親自去接應嗎?”
平心而論,沈浩然很想去,但又不敢去!
他低垂著臉,不敢抬起頭來,生怕自己臉上表情的異樣會被沈知文發現:“這件事交給其他人去辦吧。”
沈知文眉峰一挑,是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沈浩然對那行人的其中一位動了真心,如今戰爭就快要爆發,到時候能不能全須全尾從戰場上下來誰也不敢肯定,沈浩然竟然這麼灑脫的把難得的機會拱手讓人?
沈知文懷疑他腦子不正常:“你真的不想去見見那位?”
“不。”被詢問的人神情堅定的搖頭,“還是交給其他人去辦吧。”
那夥人本來就屬於孟麗國,如今要離開梁國返回孟麗國也很正常,沈浩然不想讓自己越陷越深了。
“好吧,既然沈將軍不願意去,我讓其他人去便是。”
沈浩然的心理空落落的,像是被人生生剜出一個大洞般,明明有話在嘴邊,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口。他擰緊眉頭,嘆息著向後退去:“多謝殿下體諒。”
他怕自己繼續留在這裡,恐怕會跟沈知文提出前往接應的話語,於是話說完以後,隨便找了個藉口就匆匆跑掉了,頃刻功夫,人已經不見蹤影!沈知文望著他離開的方向默默嘆了口氣:“但願沈將軍不會反悔才是。”
次日清晨,東邊的天空剛剛吐出一抹魚肚白,古寺的鐘聲就已經傳遍整座都城,鐘聲清遠幽深,風長棲停在耳中,忍不住微微比起眼睛:“這鐘聲聽起來真的好特別,跟我們孟麗國的鐘聲一點都不相像。”
本來嚴肅的玉無望,因為他這句話勾起了唇角。
“鐘聲不是都一樣麼?不一樣的其實是心情把。”那日他們離開孟麗國,前往密林找藥的時候,也是一個清晨。幽遠的鐘聲響徹城池的每一個角落,好似在給風長棲等人送行一般。當時的風長棲滿腦子只想著儘快找到木中水,儘早離開這個國度,哪裡會在意鐘聲是否好聽?
風長棲吐了吐舌頭:“還是師父最瞭解我。”
除了風長棲和玉無望外,隨行一同前往孟麗國的人還有李星河,與吳曦樂清,一行五人打算前往運河,隨後像無名那樣乘船前往孟立國。這一來一去也不知道要耽擱多長時間,饒是風長棲也只能在心裡算出一個大致的估算數目來。
她在心裡暗暗祈禱:“一定要儘早趕到!”
“風姑娘!”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撲出來兩道身影,一左一右的挽著風長棲的手臂,兩人眼眸中都有不合,卻沒法找到能夠讓風長棲留下的理由,便只能含淚相送,“你回孟麗國以後前往不要忘記我們啊!”
月舞也符合道:“等我回密林說服哥哥以後,我就去你的國家看看,到時候風姑娘你可千萬不要裝作不認識我們啊!”
風長棲微微一笑:“那是自然的,若是今後能在孟麗國遇見,我一定會盡地主之誼,請你們玩個盡興。”
“好,就這麼說定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白清瑜從房間裡走出來,她的手攥成一個小拳頭,裡邊好像有什麼東西似的,走近了風長棲等人才將特殊的物事給看清楚!這物件別的,正是他們滯留在梁國都城的原因!
木中水竟然被白清瑜生生給拔了下來!
風長棲的心都快要融化了,她捧著花朵,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比較好。
月舞心急,其他人沉默的時候,她滿腦子都是想法,如今也是!看著風長棲掌心裡的花朵,又看了看白清瑜房間的方向,月舞感到痛心疾首:“白前輩,你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啊!你明明知道木中水對他們而言究竟有多麼重要,為何你要,還要.......”說著說著,月舞眼眸中已經是淚光閃動,“花都被折下來了,估計連一天都撐不到了!那風姑娘的孃親可怎麼辦,她還等著這朵花治病呢!”
白清瑜按住自己隱隱作痛的額角,輕聲解釋道:“木中水與尋常花朵不同。尋常花朵折下後不到一天便會枯萎,但是木中水的花朵不會,即便被人折下,它也能保持綻放的姿態,因而被稱作永不凋零的花朵,我將它折下,也不會影響它的功效,與他們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