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元真聳了聳肩:“所以呢,我就是一個惡貫滿盈的混蛋。”
“小女無狀,尊者莫怪。”白歡提心吊膽的看著元真,發現他並不像是生氣的樣子後,鬆了一口氣。
元真伸了個懶腰,說道:“怪罪什麼,你這丫頭挺有意思的。”
白歡抿了抿嘴,沒有說話。
風長棲眨了眨眼睛,心裡已經不怎麼生氣了,反而是有些好奇的問道:“尊者,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因為好玩。”元真同樣對風長棲眨了眨眼睛。
這種理由讓風長棲覺得有些無語,想了想之後,她問道:“所以世界上真的沒有黃花草了”
元真沉吟了一下,搖搖頭:“還是有的,在碧遊島上。”
風長棲的心咯噔了一聲,回頭看向白歡,白歡自然是知道碧遊島的,這麼說的話,如果想要給樂清解毒,就一定要去一次風國。
她不想再跟風國打交道,但是看著樂清本來一個天姿國色的姑娘要一直維持著這個樣子,也是心中不忍。
樂清知道白歡的顧慮,溫和的笑著說:“陛下不必多心,這瀉藥不用也罷,而且就算沒有黃花草,還有白羅木,不是麼”
聽到白羅木這三個字,元真的身子頓了頓,玉無望並沒有放過這一點異常,看來元真對佚國很是在意。
皇宮中多是女眷,但是元真卻沒有離開的意思,想了想之後,風長棲和元真說,先讓他在玉府安置下來。
元真自然無不可,等元真離開之後,風長棲說道:“阿孃,有件事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風長棲說的,就是該不該讓那些牢裡的犯人服用這兩種藥物,然後放血去清理海中的無鱗魚。
白歡含笑看著風長棲:“我兒有何顧慮”
風長棲嘆了口氣,本來換了別人,很容易做出決定的,但是風長棲只是覺得,那些人做了壞事,不管是坐牢還是砍頭,他們已經收到了足夠的懲罰,這種多餘的磨難要強加在他們身上,風長棲於心不忍。
白歡想了想,叫人拿來一把鑰匙,問道:“我兒敢去天牢中走一遭麼”
風長棲點了點頭,這有什麼不敢的。
第二天一早,玉無望便拿了地牢的鑰匙,帶著風長棲來到了地牢裡面。
雖然是建造在地面上的,但是這地牢裡卻依舊是昏暗無比,只靠著牆邊的油燈照明。
走進地牢,裡面是一條通道,兩側都是狹小的牢房,在盡頭有一個拐角,樓梯向下,還有一層。
玉無望指了指樓梯,說道:“下面是死囚犯的牢房。”
風長棲點了點頭,玉無望隨便指了一個牢房,說道:“這裡面關押的是一個女子。”
風長棲湊過去看了看,裡面是一個骨瘦如柴的女人,正蜷縮著身子躺在茅草上面,看起來十分可憐。
“長棲覺得她可憐”玉無望挑了挑眉。
風長棲點頭,這女子看上去確實是很可憐的,但是風長棲不是傻子,如果不是這女子做了錯事,又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玉無望說道:“這女子是半年前被送進來的,長棲可曾聽說過,半年前皇城有一件嫡母殺害庶子的案子”
這件事風長棲確實是有所耳聞的,她點了點頭,玉無望接著說:“這女子就是那案子中的嫡母,因為丈夫寵愛妾室,所以她一怒之下,把三歲的庶子砍掉雙手雙腳,放在便盆裡淹死了。”
風長棲打了個哆嗦,想了想說道:“難道她丈夫就一點罪過都沒有嗎”
玉無望搖搖頭:“說是寵愛妾室,實際上是因為,當時他的庶子生了重病,他去看望了幾次而已。”
這種善妒的女人,確實是可怕,只有四歲的孩子,這女子竟然能忍得下心,下這種毒手。
聽到兩人在談論自己,那女子動了動眼皮,喃喃道:“他活該,他就不該出生的。”
風長棲哼了一聲,對那女人的同情也蕩然無存了。
玉無望又指著隔壁的牢房,說道:“這是一個山賊,殺害了無辜的一家八口,上下老小,全部死於非命。”
“這人曾經是一個大夫,為了研究藥物,哄騙上百人服用他的毒藥,那些人多半中毒而死,剩下的也是苟延殘喘。”
“這邊是……”
玉無望一遍說著,風長棲的心撲通撲通的跳,這些人全部是罪大惡極的,沒有一絲一毫值得赦免的理由。
說完之後,玉無望指了指地下:“下面那些人的罪行更是前罄竹難書,長棲還要去看”
“不去了。”風長棲的臉都是慘白的,如果沒來這一趟,她是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能作惡多端的人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