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蹙了下眉:“怎麼讓公主住這樣的屋子公主身體本來就不是很好,要是凍著了,那可怎麼辦”
他的語氣陡然發急起來,風長棲蜷縮在屋角的一處瑟瑟發抖,心裡卻感到一絲暖意。
“風旭親王。”那個大臣依然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他滿臉不屑地道,“風長棲不過一亂臣賊子,哪裡算得上公主”
風旭冷冷地道,“風長棲再如何,也是皇室血緣,總要和一般人不同的,更何況她是國師的妻子,大人怕不會知道風長棲對國師有多重要吧”
“那又如何”大臣仍是一臉不屑,“一個亂臣賊子,還要給她好吃好喝好住,豈不是笑話嗎”
風長棲緊緊搓著手,只覺得這屋裡怎麼這麼冷,自己怕是要被凍死了吧。
風旭沉下一張臉,也不想再爭論,他走了過去,親自解下自己的外袍給風長棲披下,風長棲像只受驚的小貓一下子感受到了溫暖,睜開了眼,用微弱的聲音叫了一聲:“皇兄”
“不要緊,長棲,有我在,我究竟是你的兄長,我會保護你的。”風旭說著,迅速將風長棲抱了起來,他緊緊摟住了她,風長棲的面板一陣雪白,還泛著點紅色,一張小臉上悽慘而憔悴,更是楚楚可憐。
“身體怎麼這樣冷,等下又要著涼生病了。”風旭輕輕嘆息一聲,緊緊握住了她的手,風旭的手如此溫暖,好似一個火爐,在熊熊燃燒,風長棲突然感到一陣安穩,風旭還是和以前一樣,關懷自己,風昭欺負自己時,他總護著自己。
她才感覺這皇宮中並不是那麼無情。
“皇兄。”她低低地說,突然又感到委屈,一陣悲傷湧上了心頭,她不明不白地變為了謀殺風帝的亂臣賊子,可是,她明明什麼都沒做。
她抬起頭,咬著牙,聲音帶著顫音說,身體仍是忍不住發抖:“我說不是我做的,你信不信”
“我信。”風旭低低地說,身上帶著一股異常好聞的香料氣味,卻說不出那是什麼,“長棲,你是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
風長棲低著頭,咬緊了唇,心裡突然感覺了一陣踏實。
那個大臣鬍子早已翹上天了
他對於風旭對風長棲親暱舉動頗為不滿。
“風旭親王。”他吹鬍子瞪眼道,“請注意您的身份,您貴為皇嗣,和這麼一個來歷不明的野種接觸,成何體統”
風旭的臉開始沉了,不過他什麼都沒說,以後還得依靠這個人辦事,可不能輕易得罪,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大人為朝廷命官,孟麗女帝也不是大人能擅加評論的。”
風長棲氣得一張臉都發紫了,此人竟敢這麼侮辱她的阿孃,風長棲的目光有些飄離,卻死死地盯著他,彷彿兩個匕首,要在他的臉上戳出一個洞,那大臣權當沒看見,扭頭轉了過去。
如果力氣還允許,風長棲會狠狠走過去扇他兩個耳光,不顧及一切後果那樣。
好,真是太好了,風長棲怒極反笑,現在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踩在他頭上了!
“皇兄。”風長棲緊緊依偎在他懷裡,享受著他身上難得的溫暖,嘴唇微微動了幾下,“你來找我,不會只是為了看看我的情況吧”
風旭放下她,低著頭看著她,目光卻敏銳地帶著幾絲懷疑,然而這懷疑最為傷人,風長棲垂下臉來,抿著唇不肯看他,“長棲,風國只有玉府一處有私軍,這是事實。”
風長棲唇邊泛起一絲冷笑。
風旭狐疑地看著她:“那位大人說得也沒錯,你的確最有動機做這件事,但是你平日,實在不像這種人啊!”
他一陣糾結地說,胸脯一起一伏。
“皇兄,”風長棲轉著頭,身形竟有了幾分妖嬈,“玉府有私軍,你們都知道”
風旭點頭:“這是父皇默許的,朝中有些權力的,都知道。”
這人是擺明了潑髒水的,現在誰也不相信她,連同這個動機她自己也無法反駁,風長棲感到一股輕飄飄的憤怒,“皇兄。”她低低地說,“我給你說一處地方。”
“長棲,”風旭緊緊看著她,臉頰一陣抽動,“若是別的,我不至於懷疑你,可是這麼精良的,比得上朝廷的私軍,可只有玉府一處。”
“皇兄錯了。”風長棲笑吟吟地走過去。
她湊過去,對著風旭的耳朵耳語幾句。
風旭大驚:“真有此事”
“當然,有人私鍛兵器,”風長棲低低地道,“這麼多人都能為他提供方便,可見朝中大臣大多被收買了。”
風旭深吸一口氣,眼裡不可抑制地有了憤怒,指甲都陷入了中指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