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時芳肯定發現了那頁訴狀,才說拿到了誰的把柄。
風長棲唯恐錯過先機,一點也不敢多留,來到了富商所在的項城。
憑藉著廣撒銀兩,風長棲在監獄見到了富商,監獄瀰漫著一股惡臭,稻草也沾著血漬和碎肉,那個富商已是衣衫襤褸,渾身已是血跡斑斑,一雙眼睛使勁看著他,看起來只剩一口氣的樣子。
風長棲看得不忍,心裡升起一股憤懣,緊緊捏起了拳頭,都這樣的太平盛世,竟然還有人蒙受不白之冤
那富商帶著沉重的鐵鏈,半趴在地上,用微弱不清的聲音道:“我與姑娘無親無故,姑娘為何要灑大把銀子進來看我”
風長棲微微一揚頭:“我乃驚雲司女官,微服私訪到此,特來看看先生有何冤屈。”
富商聽說居然有人來替他伸冤,不由得怔了,呆呆地看著她,然後兩隻眼睛迅速滾下渾濁的淚來,嘴裡嗚咽有聲,鐵鏈嘩嘩作響,想哭,但好像又說不出話來。
風長棲趕緊制止住他的過激舉動,要是驚動了外面守候著的衙役,一切可就告吹了,她溫和地說,“你先忍忍,等日後,我救你出去。”
富商嗚咽著道:“姑娘如此幫我,我該如何回幫姑娘”
“不必客氣,職責所在而已。”風長棲微微一笑,壓低了聲音說,“那劉姓家奴,竟有如此能耐”
風長棲有些驚訝,這還是天子腳下,到底是誰,一個豪商巨賈的家奴,都有如此能耐還能惹得官官相護
咋一看,好像不合常理,
要知道,這麼做可是有風險的,一不注意,項城的官員就會丟了烏紗帽,還會落得個落斬的下場。
“大人。”富商一臉苦笑,搖了搖頭,臉上還有血跡,“我今日才知,那狗奴才根本不是什麼豪商的家奴,一個豪商而已,哪有如此本事。他是山東巡撫,劉氏的家奴。”
山東巡撫麼風長棲在心裡嘀咕,放任家奴做出如此大惡,也真不是個好東西。
“你還有什麼其他的證物沒”風長棲和顏悅色地說。
“沒了。”富商氣踹吁吁地說,“草民只知道這些了,草民的身家性命,就拜託了。”
風長棲安慰了他幾句,才慢慢走出,臨走前給了那些衙役一些銀兩,囑咐他們好好對他。
劉氏
離開了監牢,汙濁的空氣頓時消失,風長棲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心裡閃過了一絲失望。
就這樣嗎
普通的刁奴作案
可是既然林時芳認為那賬本是重要的信物,一定有更重要的資訊。
風長棲嘆了口氣,神醫說,林時芳要能憂心思慮,必須一個月之後,她只能等了。
風長棲連著賬本上交了風帝,風帝聽後大怒,一個小小的家奴都能如此,那還得了,真當他風國法度不存在不成,立刻下令嚴查山西巡撫,看看他有沒有什麼不乾淨的勾當。
風長棲一臉憂慮。
“棲兒,你還有何事”
風長棲這才從走神狀態中清醒:“父皇,此事是不是和安西郡王有關”
風帝有些哭笑不得,“皇兒,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一心想拿他的錯處這和他又有什麼關係”
風長棲仍是憂心:“兒臣總感覺,那家奴不會無緣無故地佔了他的田地和財產,項城比他有錢的多得是,為何只看他,不看別人還望父皇讓兒臣帶著仵作,去那富商的田地檢視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