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得昏昏沉沉,卻做了一個夢。
他夢見他重回了孟麗與風國的那道天塹,陣法變幻無窮,好像一切強敵,都可以被阻攔在外,但是,陣法之中,卻出現了一個血肉模糊的女子,那個女子正是白歡!
這個夢太過真實,他幾乎可以摸到那個血肉模糊的白歡,風帝猛地驚醒了,滿頭是汗,眼裡全是驚悚與深深的擔憂,左右近侍忙遞上毛巾,“陛下,怎麼了”
“不行小七兒,朕要去救她!”
近侍愣了一下,他原以為風帝那團火熄了下去,沒想到風帝還是這樣心心念念地念著她
風帝渾身是汗,後背一片溼漉漉的,大殿一片昏沉,“國事無礙吧”
“回陛下,那些玩意兒已投入生產,不久後就能見成效了,無礙。”
“那好,備馬。朕要出去,”風帝滿心思都是白歡,雖然他已不再奢望和白歡再續前緣,但是白歡若真死了,對他也是剜心之痛,那個夢太真實了,由不得他不警醒。
現在他一想,依然覺得心驚肉跳,悲傷好似要死掉。
“陛下”近侍欲言又止。
“還有何事”
“宮裡死了兩個嬪妃。”近侍輕聲說,“是凜採苑的陳貴人和林才人,都是淹死的。”
“死了就死了。”此時風帝滿腦子都是白歡,哪有心思去顧兩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嬪妃的死活,他煩亂地一揮手,“少拿這些芝麻小事來煩我!”
近侍只得噤了聲,“是。”
風帝剛走不久,淑妃的貼身嬤嬤都一路小跑著過來。
近侍道:“嬤嬤,何事”
嬤嬤焦急地張望一眼,輕聲說:“陛下呢”
“陛下剛走。”
“什麼時候回來”
“怕是要一個月了!”
“哎喲!”嬤嬤急得眼淚快掉下來了,猛地一跺腳,“糟糕!”
“嬤嬤,到底怎麼了”
“沒事。”嬤嬤一臉慌張,內侍十分奇怪,嬤嬤行了個禮,“公公,淑妃娘娘還需要奴婢服侍,奴婢告退了。”
她走得如此之急,近侍連個招呼也沒來得及打,只能撓著自己的頭說:“今天真怪,陛下怪,連淑妃身邊的嬤嬤也怪。”
嬤嬤心急得要燒起來一樣,她匆匆來到了淑妃的宮殿,稟告了這一事。
淑妃聽到後,不言不語,只慢慢理著針線。
“娘娘,您等得起,可您這肚裡的孩子卻等不起啊!”嬤嬤著急地瞥向她。
等不起,淑妃若有所思地撫著自己的肚子,可還能怎麼辦呢。
今天,傳了她相熟的太醫,肚裡的孩子終於有了準信,原來是真的有了,淑妃很高興,要去稟報風帝,結果人卻走了。
淑妃默默想著以前白歡剛來那陣,要去傳訊息,卻被白歡的事截了下來,心裡一片苦澀。
那時候肚裡的孩子還沒個準信,她擔憂若是肚子沒有,反而會惹來陛下不快,就讓左右人瞞住了沒說。
她抬起頭,滿臉淚珠:“陛下是因為皇后的事走的麼”
“奴婢隱約聽見太監說過幾句嘴好像是的。”
嬤嬤吞吞吐吐地說,臉上滿是不忍。
淑妃再也抑制不住,打翻了針線,“呵!她就這樣命好”
她深深吸了口氣,像是努力鎮定。
“傳下去,我有孕的事,誰也不許聲張,宮裡才死了兩個人,難保有人要害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