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把風長棲抱在了床上,風長棲緊緊蜷著身子,就像一隻小貓一樣,她輕輕替她蓋上了被子,她咬緊了牙,“帝女要好好的,要是您從風國回去就病了,女帝非得剝了額我的一層皮不可,您就當是為了微臣吧。”
風長棲仰起頭,眼睛亮晶晶的,輕聲答應,“好,祖雲,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祖雲看著她消瘦的小臉,心裡只有憐惜,不過是一個需要人關懷的小女孩罷了,她輕聲說:“帝女,睡吧,駙馬明早就回來了。”
然後她輕輕替風長棲吹熄了燈。
風長棲卻睡不著。
她現在一閉上眼睛,眼裡就是媛娘那張驚恐又疼痛的面孔。
風長棲睡得很輕,腦海裡全是和媛娘相處的點點滴滴,還有原來媛娘救了自己,她本來應該還她一命的,卻沒有,風長棲緊緊抓著自己的手,反而讓媛娘用自己的命又救了她一次。
天剛剛矇矇亮,風長棲就跳下床來,心痛無比地道:“快去找無望!我的夫君在哪!”
“帝女,帝女。”在床旁守了她一整夜的祖雲立刻驚醒了,她剛剛有時間小憩一會,現在風長棲身子一動,她猛然直起身來,看著祖雲黑黑的眼圈風長棲突然又一陣愧疚,又是自己,連累得她一夜沒睡,祖雲慌忙按住她,連忙安撫住她:“現在還冷,您先躺一會吧。”
“駙馬早出去了,聽說是為了媛孃的事,他在隔壁廂間留了紙條,微臣馬上就去看。”祖雲匆匆地說,見祖云為自己如此奔忙,除了自己職責,何嘗不是為風長棲憂心的緣故,風長棲心裡一陣愧疚,再也不好忤逆她的意思,只有在床上乖乖躺好。
紙條上只有很簡潔的字。
紙條還散發著一陣熟悉的墨香,風長棲知道,一定是在玉無望的人極匆忙的時候寫下的,大概是媛娘無事,已被人所救,他前去接應。
風長棲放下心來。
身體慢慢溫暖,一顆心像回到了肚子裡。
是了,媛娘在江湖上人脈極廣,幾乎代表著半個武林盟主,誰敢殺她,風長棲喜不自勝,不知道該怎麼高興才好,她失去過人,但這麼失而復得的時候可不多,她發瘋一般,抱著祖雲轉了好幾圈。
祖雲都被她弄暈了。
“帝女高興就好,帝女高興,微臣也高興。”
三日後,玉無望回來。
他臉色憔悴,風塵僕僕,臉上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像是去了很遠的地方。
玉無望剛回來,風長棲立刻抱住了他。
儘管知道玉無望來去不過三日,而且都是媛孃的事,風長棲依然像覺得丟了什麼東西一樣,悵然若失,現在他回來,風長棲左看右看,像是怎麼也看不夠一樣,跟著回來的還有開陽和蓂音。
“蓂音姑娘也在。”見到她後,風長棲更是高興,有些親熱地拉起了她的手,她也不知怎的,一看蓂音的臉就覺得親切,“是誰救了媛阿姐我要好好感謝她。”
“是鷹林堂的人。”
“鷹林堂那是什麼江湖門派我沒聽過。”風長棲眼睛亮晶晶的,“想必是聽了名頭,那些江湖門派賣你面子。”
玉無望在風國裡運籌帷幄,即使現在離開了風國,去做了孟麗駙馬,在江湖上,卻仍然有著極高的威望。
“不是我。”玉無望淡淡地說,“他們是賣了女帝的面子。”
“阿孃阿孃可真是神通廣大,眼線不止媛阿姐一人呢,對了,搶弓弩的人是誰”風長棲臉上頓時浮現起憤恨來,“我一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斷!”
“還沒來得及問,都自裁了,如此死士,江湖可不多見,一定是那些小國的人。”
小國
風長棲呆呆地坐在床上,只覺得整個事越發撲朔迷離起來。
在宮裡要暗害她的人,和搶走弓弩的人,會不會是同一撥人呢
“長棲。”玉無望面色嚴肅地說,“你可知女帝為何要只將奐齊作為附屬國而不是直接變成孟麗的幾十座城池這可不是女帝的作風。”
風長棲奇道:“孟麗已不能再戰事,百姓需要休養生息,還能有什麼”
玉無望輕笑一聲:“奐齊這樣留著,早晚是個禍害,奐齊這樣亂,若是不殲滅乾淨,天知道會生什麼事端,長棲,你阿孃在等,等一個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