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寧舟見司纓心不在焉的模樣,心口一涼。
“今日冒昧帶著姑娘出來,怕是叫姑娘不自在了吧”
風長棲搖了搖頭,“倒也算不得什麼不自在,只是一時之間想到了我們公主罷了。以前這條路,公主帶著司纓常來常往。”
“長棲公主待你們向來寬厚。”
“不錯。”司纓微微頷首,鼻尖酸澀,“本以為公主會跟公子成婚的。哪裡知道,會落得現如今的情形。公主心裡還是有工資的,孟麗女帝是個厲害人物,縱使是當今皇上,也奈何不得她。”
感情上頭的虧欠,風帝一直都想著彌補些許,偏得那人性子執拗,很是剛強,是以並無半點法子。
風長棲好似在他們感情裂縫之中鬱郁求生,連帶著自己的姻緣,都難以掌控。
“公主是個聰明人,知道該如何兩全。”
世間安得雙全法司纓雖沒有讀過什麼書,卻也知道這世間事,難以完滿。就好像是她跟何寧舟,以前那樣歡喜,現如今真正走到跟前,也變得淡淡的,完全不像是當初那樣情深意切。
可見人果然是會變的。
“何將軍,說句不中聽的話。與其是這樣苦苦尋找寧琮,探聽寧琮的安危,倒是不如拿出實證來,一舉扳倒曦氏一族,豈不是自在麼”
玉無望對此事一早就心生厭煩,曦忠毅只當他們手裡並無半點證據,是以如此猖狂。
到底是關係到何寧舟的親阿姐,玉無望自然不可強求。
皇室的聲名固然要緊,可是現如今,曦忠毅手底下的人開始在京郊外頭圈地,鬧得民不聊生,再過一些時日,這些事兒也會鬧到風帝跟前。
百姓吃苦受罪,玉無望看在眼裡,心裡也是著急的很。
一切都是曦忠毅做出來的好事,若不及時止損,只怕傷及國之根本。
何寧舟聽了,眉頭輕蹙。
“這是國師的意思”
“公子倒是未曾多說什麼,”司纓搖了搖頭,“這是司纓的一家之言,還請將軍莫要責難,其實說起來,將軍也該明白,這世間許多事都難以兩全,忠義孝悌,難以周全。”
司纓朝著何寧舟低聲笑笑,見他神色猶疑,不免叨擾,只悄悄去了。
——
皇宮,雲甯殿。
花瓏這些時日身子一直不好,也不知哪裡來的難受,心悸難言,手腳也時常抽搐,雖然腹中胎兒並無半點異樣,她卻總不放心。
宮裡的那些太醫也過來瞧了幾次,都說一切穩妥。奈蒔嬤嬤見花瓏又消瘦了不少,按捺不住,自作主張,跑到艾竹軒,將阿蘅請了回來。
阿蘅給花瓏診脈之時,臉色從一開始的輕鬆坦然,變得很是難看。花瓏也猜出她這身子或許又有什麼不好,端的是打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細細瞧著阿蘅變幻莫測的俏臉。
“可是有什麼不好”
“娘娘身子抱恙也有不少時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