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些年身子羸弱,大不如前,也不大出寺,這些時日還時常有傳聞,直說那人已經圓寂坐化,真假莫辨。
“師父,來紫英寺做什麼”
“昨夜紅玉跟雲鐸來過。”
風長棲心下了然,玉無望派了暗衛守住黎青別苑,昨兒個夜裡必定是瞧見了。
半夜三更跑到紫英寺,必定是欲行不軌之事。
“拿著經書走了。”玉無望後續補充,又說了一句。
“她要經書何用”
“藏經閣裡頭有八位長老守著,尋常人等斷然是進不去的。”玉無望冷笑兩聲,“貢院的書生最是虔誠不過,住在寺廟裡頭修心養性、做學問的也大有人在。”
風長棲雙目圓睜,“師父的意思是……”
玉無望點了點頭,帶著風長棲在紫英寺繞了一圈。
這地方除了從後門跟前門進,便沒了其他的路子。
“紅玉是從後門進的,有僧侶開門放行。”
風長棲越想越覺著害怕,難不成,紅玉跟紫英寺裡頭的喇嘛還有什麼勾結
若是這樣,貢院裡頭的書生往黎青別苑去,也就不算奇怪。
許是去借經書的
聽從了喇嘛的話,只當紅玉是個修行之人,這才眼巴巴兒地往黎青別苑借取經書,而後紅玉殺人……
亂了,全都亂了!
只是等到風長棲一等到了黎青別苑,,她更覺著奇怪。
閣朝南,採光極好。這會兒天色熹微,這裡頭已經盛滿光亮。向東設有佛像,西首是個隔間,長窗掩映,外頭鳳尾森森,正對著佛龕。又有吃齋唸佛的方塌,上頭置著一個蒲團。
“公主國師日後若是要來,提前知會一聲才好,茶水未曾準備妥當,如何待客”花瓏未曾梳妝,一張面孔顯得愈發蒼老,只是依舊是美人,看起來嫵媚異常。
看著風長棲的眼神,如同是在勾引男子,媚眼如絲。
風長棲別過面孔,“我們不是來吃茶的。”
“來查案的”紅玉低低地笑了兩聲,“該說的我都說了,與我無關。”
“那兩個小廝中了攝魂術。”
風長棲也是昨兒個才知道的,若非玉無望見多識廣,這案子,當真是破不了了。
許是未曾想到風長棲還知道攝魂術,紅玉的笑容有些角鷹。
“記得當初我從江寧到耀京城來的時候,只有五歲。坐的船,跟我爹孃一處,那時候是逆向,一路上走的極慢,又是在春寒料峭的時候,冷得很。縱使是沽酒禦寒,也十分無用。在船上的時候,我輾轉反側,怎麼都睡不著。我攏著被子,見我阿孃為我在油燈底下縫製冬衣。也不知過了多久,聽我阿爹說是正月十八,那夜裡頭北風極烈,大雪紛紛,酒資巨,囊為之罄。我阿爹為著日後生計,也不肯吃酒了,後來,還未到耀京城,我阿爹就死了。”
她低低地笑了兩聲,一邊順著自己一頭烏髮,一邊說著前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