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棲看不清明,隱隱聽到一個女聲。
不多時,玉無望走了上來,手裡還端著一個紅漆托盤,上頭又三兩個小菜,都是風長棲素日裡頭愛吃的。
見他神色有異,風長棲支起身子,站在玉無望跟前。
“可是出事兒了冷幽若殺人”
“不,”玉無望搖了搖頭,“那人奄奄一息,已經快不行了。”
“什麼”
敲門的人正是冷楚,不僅僅是她。
她還帶著三五個人,將冷幽若給抬了進來。
風長棲見橫板上頭躺著的冷幽若,面色陰沉,形容枯槁,儼然是個死人。
冷楚哭哭啼啼,滿臉是淚,半蹲在一邊。見著風長棲跟玉無望下了閣樓,趕忙撲了上去。
“救命,救救我阿姐,救救我阿姐。我是真沒法子了,若非如此,我必定不會跑到驚雲司來叨擾,那些大夫都說我阿姐沒救了,怎麼會呢怎麼會呢”
風長棲見她一臉哀怨,又想到現如今冷楚只得冷幽若一個親人,不禁又生出了幾分惻隱之心。
“我們驚雲司,可沒有神醫啊。”風長棲只要一想到冷幽若剜了那麼多百姓的心臟,一顆心登時就硬了起來,“只怕你這是找錯了人。”
“公主,念著咱們已經打了這麼幾年的交道,但凡公主有什麼難事兒,只要問到了司麗樓,我冷楚什麼時候置之不理過還請公主念著之前的情分,救救我阿姐才是。”
冷楚是個人精,怎會不知風長棲跟玉無望背後也不知有多少能人異士。
見她哭的可憐,風長棲別過面孔。
“你阿姐何以至此”
“我也不知,”冷楚哭個不休,“今日晚膳的時候還好好兒的,而後我再去瞧她的時候,就成了這副模樣。近些時日阿姐的身子總不大好,我也想了不少法子,總是這樣無用,我這也是走投無路,還請公主周旋。”
風長棲搖了搖頭。
“冷幽若罪孽深重。”
她嘆了一口濁氣,“冷阿姐,你對你這位親阿姐,是半點不知。”
“這是何意”
冷楚登時就有些急了,“我為何不知我阿姐我跟阿姐相依為命數年之久,她的脾氣秉性,我知道的一清二楚,她怎麼就成了罪孽深重之人”
“前些時候耀京城死了幾個百姓,皆是因為被剜心而死,此事,你可知曉”
冷楚聽著,愈發覺著古怪,卻還是點了點頭。
這事兒鬧得沸沸揚揚,現如今還有許多百姓提及此事,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這事兒跟自家阿姐又有什麼牽扯見風長棲臉上神情那樣古怪,電光火石之間,冷楚彷彿想到了什麼,登時就站了起來。
“你的意思那些人都是我阿姐殺的不成”
“不錯,”風長棲目光灼灼,緊緊地盯著冷楚那張俏臉,“的確如此,你阿姐可不是你所認為的虛弱女子,她是江湖之中有名的姽嫿聖手。前幾日白馬山上的那起大火,從某種意義上說,也是因為你阿姐的緣故。那麼多獵戶就這麼死了,你難道不知”
姽嫿聖手
冷楚駭笑連連,她想到昔日的某些詭異之事,現如今聽了風長棲的話,再想想當年的事兒,那點疑慮,竟然一股腦兒的全都解了。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