蓂音也不想自討沒趣,攤了攤手,“我也無福消受這樣矜貴的徒兒。”
風長棲只是笑,並不多話。
“來者何人”外頭傳來了元卅的聲音,不多時,又聽到一陣花壇碎裂的響聲,這分明就是打起來了。
玉無望站了起來,不徐不疾地走了出去,在嗣瀾別苑撒野的人,莫不是活膩歪了
風長棲緊隨其後,剛到前院,就見著冰霓一襲白衣,正跟元卅對陣。
元卅武功高強,又是上過戰場的人,這會兒跟冰霓交手,還佔了上風。
“玉無望,把莐霜交出來。”冰霓猛然收手,一撲而下,直抓風長棲。
玉無望側身飛影,迅速將風長棲摟進懷中,摺扇輕點,只聽得冰霓悶吭一聲,脖頸之上已經有了一道血痕。
“你!”
“若是敢傷我長棲分毫,我必會要了你的性命。”
冰霓心如刀割,苦笑更甚。
“莐霜跟你又有什麼干係這是我跟她之間的恩怨,你們若是救了她,便是跟我作對。”冰霓狠狠地看著玉無望那張分外冷淡的面孔,笑的愈發苦澀,“她不過就是一個娼妓罷了,與你何干”
“她是風國子民。”玉無望的聲音愈發冷淡,“你是江湖中人,何以濫殺風國子民”
“我的手下因她而死。”冰霓當真是咬碎了一口銀牙,“玉無望,把莐霜交出來!”
“元卅,送客。”
元卅當仁不讓,步步緊逼。可冰霓是個最執拗不過的人,現如今所求無果,自然不會就這麼走了,二人周旋數個回合,眼看著冰霓就要衝進蓂音的院子,就看到一個紅影閃過,正中冰霓一掌。
不料那人卻是莐舞,這會兒已經奄奄一息,跌在風長棲腳邊,嘔血不止。
“我阿姐呢”
方才在河房中了冰霓一掌,她已經不成事了,怕冰霓殺了自家阿姐,硬是拖著殘軀跟了過來,現如今又中一掌,是徹底沒了活路。
“一切都好,血已經止住了。”風長棲趕忙蹲下身子,將莐舞抱在懷裡,“怎麼傷的這麼重”
明明在河房的時候此人還一切安好。
“不妨事。”莐舞忽而笑了,遙遙看向冰霓,“我的性命換冰青的性命,也算是一命抵一命了,我阿姐又被你削去了一條臂膀,難道還不夠你解恨我阿姐也不想當風塵女子,這都是時局害人,幹她何事天下涼薄男子眾多,難道都要怪在娼家女子頭上”
冰霓雙目圓睜,瞳孔裡頭只剩下一片血光。
她從未想過要殺了莐舞。
在婆羅門這些時日,莐舞對她還算是不錯。
“我不想殺你!”冰霓低撥出聲,往前走了三兩步,硬生生地被元卅給攔住了。
“放過我阿姐,求你。”莐舞捂著胸口,又看向風長棲,“我阿姐必定也不想繼續在秦樓楚館裡頭待著,公主仁德,還請搭救我阿姐一回。原本以為此生不會再見阿姐,沒想到今日倒是圓了心願,多謝公主幫襯,莐舞永生不忘。”
她喘息未定,一番話說的格外艱難。
風長棲鼻尖酸澀,淚如雨下。
“蓂音阿姐乃是神醫,不會叫你就這麼死了的。”
蓂音站在一邊,聲音低沉,“丫頭,她中了兩記碎冰掌,縱使是我師父活著,也是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