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風長棲知道,自己絕對不會看錯,那人是——風知竹
他自然不會是喇嘛,分明是混進宮來的。
風長棲心裡疑竇叢生,電光火石之間,想到了一個可怕的真相。
難道說,洺影是風知竹的人風知竹乃是靜親王風元礽的義子,風元礽對於風帝本就是存著殺心,現如今風帝如此寵愛洺影,這不是養虎為患麼
這一次他進宮又是為著什麼又有什麼新的謀劃
風長棲想到這裡就走不動路了,怔怔地站在一邊。
司纓覺著奇怪,朝著風長棲輕聲道:“公主可是哪裡不大舒服麼”
“沒有。”風長棲搖了搖頭,可卻走的愈發快了,匆匆忙忙出了宮門,徑自往驚雲司方向去了。
風知竹臉上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方才驚鴻一瞥,見那人舉止風韻,清麗無雙,綽然絕世,大家風範顯露無疑。日後若是長成,還不知會是怎樣的驚人之姿,只是過於聰明,不好掌控。
一路匆匆走到了次蘭苑,見那些宮女太監都被屏退在外頭站著,風知竹心知這都是洺影的把戲,昨兒個只是在院中“施法”。並未見得那人,今日她自然會悉心安排,好叫他們相見。
跟昨日一樣,他們一行人又進了院中,好在這會兒沒有半個多餘的人,風知竹朝著其他人等使了一個眼色,迅速進了內殿。
裡頭有一股子異香,縈繞在鼻腔裡頭,揮散不去。
四下裡靜悄悄的,風知竹腳步極輕,剛撩開簾櫳,便聽著篦子梳頭的聲音。
只見洺影隔著雕花落地屏風,長髮委地,皓腕凝霜,正對著銅鏡貼鬢。伺候她的人已經換了一個,生的小巧可憐,到底是比不上墜兒機警。
風知竹想到墜兒已死,且死的不明不白,十分可憐,這心裡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洺影也聽著動靜,心裡暗喜,忙不迭地朝著一邊的丫頭說道:“你先下去吧,這裡不用你來伺候了。”
那人本就是顫顫巍巍,伺候的小心謹慎,這會兒聽到這話,當真是如蒙大赦,忙不迭地走了出去。
風知竹一躍而下,落在洺影跟前。見她面色蠟黃,眉如遠山,眉眼之間一如往常那般嫵媚鮮妍。那一雙眼睛,墨如點漆,這會兒正朝著他直勾勾地看著。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不認識我了不成”
“洺影許久未曾見過少主,自然是不認識了。”正說著便怔怔地落下淚來,“想要見上少主一面,當真是難上加難。”
“再怎麼難,你不還是做到了麼”風知竹冷笑兩聲,“墜兒怎麼死的”
洺影一聽,心裡“咯噔”一聲。
“說!”風知竹有些動氣,語氣發冷,“洺影,你在找死!”
瞬息之間,風知竹就已經摁住了洺影的咽喉,“你敢對墜兒動手”
“為何不敢”洺影臉色青紫,卻還是笑著的,“我怕若是不這麼做,還不知何時才能見著少主一面。文親王王妃現如今還在宮裡幽禁,我怎能不急外頭的訊息半點都無,我只能這麼等著”
風知竹聽了,狠狠地將洺影摔在地上。
好在地上鋪著厚厚的毯子,並無半點聲響。
“男兒家的事兒,你不用多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