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虧得風長棲說得出口,許是因為百無忌憚,這丫頭回回吃著剩下一些,最後都由玉無望包圓,這好似都成了慣例一般,叫人半點法子都無。
幾人用完膳又逛悠了一圈,這才回了驚雲司。
果然不出玉無望所料,那些人鬧事無果,無功而返。
這日是四月初七,玉無望一早就要回府。風長棲覺著奇怪,又見玉無望面色不佳,十分掛心。
“師父,怎麼了”
“無妨,”玉無望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有些咬牙切齒了,看那副模樣,著實不像是無妨。再等風長棲看時,那人一張臉已經成了烏紫色,好似是中毒了一般,風長棲徹底急了。
“師父怎會如此”
玉無望推開風長棲,直撲到一邊的梨花木几上頭,將案牘上頭的卷宗盡數掃到了地上,還有旁邊擺著的一套茶具,也都碎的一乾二淨。
守在外頭的開陽聽到動靜,趕忙進門,當見著自家公子的模樣,登時就急了。
“主子!”
“回府,回府!”玉無望低吼出聲。
風長棲驚得呆了,卻也知曉玉無望必定出了什麼大事,如何都不肯走,硬生生地跟玉無望一處上了馬車。
開陽跟叱離依舊坐在外頭,馬車狂奔。
玉無望一直隱忍,牙齒咬得緊緊的,滿頭冷汗。風長棲看著老大心疼,剛觸控到玉無望的身子,當真是心驚肉跳。玉無望渾身滾燙,汗津津的,叫人害怕得厲害。
“師父你到底怎麼了難道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別碰我。”玉無望猛然冷喝一聲,驚得風長棲半句話都不敢多說。他從未對她露出如此神情,風長棲心裡的煎熬也是不必說的,又實在是鬧不明白到底是為著什麼,只是守在一邊,不言不語。
一路上都是戰戰兢兢,好容易才到了玉府,玉無淳好似是一早就習以為常,是以面色沉靜,跟開陽和叱離一同將玉無望扶到了後院。
風長棲心亂如麻,自然也是跟了過去,還未進門,便聽著裡頭一陣怒吼之聲。聽起來如同野獸一般,風長棲雙眼發直,登時就落下淚來,也不知是什麼緣故,她倒是情願這樣苦痛的是自己才好。
開陽跟叱離都守在外頭,見風長棲想進去,直接攔了下來。
“公主,這時候還是別進去了吧。”說話的乃是開陽,臉色極差,“怕是會傷到公主。”
“我不怕。”風長棲梗著脖子,兩眼通紅,“我要進去陪著師父。”
之前的每一次,她若是有個什麼意外,幾乎都是玉無望陪伴左右,她作為玉無望的徒兒,為何要在自家師父危在旦夕之時退避三舍這是個什麼道理
還未等開陽跟叱離讓道,就聽到玉無望粗喘著氣在裡頭怒吼,“不許風長棲進門。”
風長棲也不知是哪裡奔湧而來的委屈,淚雨滂沱,卻也不願意就這麼走了,倚在門邊,靜靜地候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裡頭才靜下來了。
風元淳髮絲凌亂,好生狼狽,走出來的時候彷彿也已經奄奄一息了一般。
見著風長棲還在外頭等著,苦笑兩聲,“無望犯病無有半點理智,你若是之前進去了,怕是要被他傷著了。這是他頭一次在那種情形之下還能讓旁人莫要進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