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甄紫曦跟玉無望從未有過半點牽扯,為何在自己為難的時候,轉頭向玉無望求助自從他們二人成了師父之後,風長棲幾乎每日都跟玉無望一處,自然知曉這人素日裡都跟什麼人往來,必定不會有這麼一個甄紫曦。
玉無望目不斜視,眼神裡頭只有一個風長棲。
“臣女斗膽請求皇上,求皇上准許臣女到驚雲司一試。”她給風帝磕了幾個頭,一臉誠懇。
曦貴妃聽了,嘴角噙著一抹冷笑。
“長棲,依著你的意思如何”
風帝此次宣她進宮,想來也是曦貴妃的主意,為的就是希望她拒絕讓甄紫曦進入驚雲司,既然如此,她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若是甄小姐執意如此,試試便試試吧,恰好這幾日驚雲司裡頭整理卷宗,皇兄累得很了。前幾日還同我說,若是有個心細如塵的幫手就好了,如此便委屈甄小姐了。”
甄紫曦一聽,也不知有多歡喜,忙不迭地謝恩還禮。
曦貴妃哪裡知道風長棲是這麼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兒,倒是叫她頗有些手足無措。
“皇上,一個官家小姐怎能進驚雲司那樣的地方昔日昭兒去了,可是被長棲給趕出來的。”曦貴妃唇角微抿,“難不成,昭兒還比不得一個官家小姐不成”
作為一國的皇子皇女,也不知要涉獵多少,縱使是風昭那樣懶散的主兒,也能學的七七八八。一般的官家小姐,自然是比不得宮裡的皇女。
這會兒聽曦貴妃如此一說,風帝面色也不好看,看著風長棲的眼神諱莫如深。
風昭以前在風帝跟前說過,風長棲在驚雲司十分專權,絲毫不肯謙讓。
玉無望上前一步,將風長棲護在身後,朝著風帝行了一禮,“昭公主在驚雲司不得人心,是以如此。”
“你!”曦貴妃被氣的不輕,看著玉無望的眼神也愈發幽深。
這個說起來從不偏私的國師玉無望,現如今為了一個小小的風長棲,數次跟她們曦家叫板。偏得風帝對玉無望十分依仗,若非如此,必定要叫此人好看。
有驚無險。
玉無望跟風長棲一路往宮外走,看著周圍的硃紅宮牆,風長棲砸了砸嘴。二人又一同穿過迴廊,繞的遠了,離宮門還有許多路。
半晌,風長棲才朝著玉無望道:“師父何時認識甄小姐的”
“只得那一次鬧出的人命案,我同你一處見的。”
“那倒是奇了。”風長棲砸了砸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我見她方才那樣窘迫的時候像是要跟師父求助,我還以為師父跟那人有些私交呢。”
玉無望聽了,猛然直直地盯著風長棲的一雙眼睛,半步路都走不得了。這會兒天光乍現,映得那宮牆愈發厚重,西邊天上卻依舊是一抹霧濛濛的灰紫色,有點像是扎染的布匹。
風長棲一臉莫名,“我可是說錯了什麼”
“沒有,全對。”他笑意漸濃,輕輕地摸了摸風長棲柔軟的發頂,“可是餓了”
風長棲摸了摸乾癟的小肚子,點了點頭,“一路趕到了宮裡,又逗留了大半日,自然是餓了的,咱們現在就去晨香坊”
玉無望心情大好,應了一聲,兩個人一路出了宮門,徑自往晨香坊去了。
那一頭,甄紫曦腳步匆匆,也正在往宮外趕,只是還未穿過盛乾殿的中門,就見著曦貴妃跟前的孫巖破攔住了她的去路。
“甄小姐請留步,貴妃娘娘有請。”
甄紫曦眼前登時就黑漆漆一片,眼前那白皚皚的雪也瞧不見了,只剩下兩邊高深冗長的硃紅色宮牆,瞬息之間全都湧到了自己眼前來。她心裡止不住發顫,看著孫巖破的眼神也帶著幾分惶恐,“孫公公,不知貴妃娘娘找我有何要事”
“主子的事兒,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哪裡知道”孫巖破皮笑肉不笑,叫人看著心裡發慌。
這是她第一次往後廷去,甄志錫常說後廷雜亂,沒有表面看上去那樣風光,底下也不知有多少腌臢事。是以宮裡的娘娘宴請官家貴女,甄紫曦都是不去的。這會兒跟著孫巖破一路走了進去,所見之處皆是金碧輝煌,豪奢無比。她滿懷心事,不願細看,低著頭,匆匆到了玉坤宮。
外頭的丫頭婆子來來往往,也不知忙了什麼,見著孫巖破都委委屈身,可見這人在玉坤宮是個有地位的。
甄紫曦眼觀鼻鼻觀心,剛進了內殿,就聽著裡頭的人嗤笑一聲,“甄小姐,你好大的魄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