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巧碰到玉坤宮的人,芳心跟孫巖破帶著隊。因著是出宮,他們都換上了尋常百姓的衣裳,圓領大口,原本這也只是尋常之事,算不得稀罕,只是當風長棲見著風長棲脖頸上的血紅胎記,登時就變了臉色。
是他!
竟然是玉坤宮的人。
玉坤宮的人跟朱同閣的朱老太又有什麼恩怨糾葛這孫巖破等閒不得出宮,除非得了曦嫵的指令,這難道是曦嫵指使
風長棲愈發想不明白。
去找朱老太的生人是宮裡的太監孫巖破,殺朱老太的十有又是曦忠毅手底下的武將。
曦家……
風長棲只覺著自己走在迷霧之中,怎麼都找不到出路。
風旭見風長棲這副模樣,只當是因為不能隨扈往雲棏去,心裡不舒坦,當下好生憐惜,輕輕地拍了拍風長棲的肩膀,輕聲道:“皇妹莫要難過,父皇也不是不願意帶著皇妹前往。只是現如今你是個有出息的,可是驚雲司的第一女官,他們如何離得了你”
風長棲見風旭說的這樣認真誠懇,不禁有些感動,還未說話,就見風旭打了一個激靈。
“皇兄這是怎麼了”
“也不知為何,總覺著頭皮發麻。”他轉過身子,正對著玉無望那樣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看著他搭在風長棲肩膀上的手。
他一時著慌,趕忙放了下去,一臉訕笑。
“國師也來了。”
玉無望點了點頭。
這幾日他託病,未曾上朝,也未曾往驚雲司去。
風長棲聽叱離說此人病了,本還想著去玉府瞧瞧,卻又想著蓂音不論對什麼都能藥到病除,索性作罷。今日見他面色不善,只當是病未好全,仰著頭,朝著玉無望說道:“師父身子可好若是不舒服,不如在府中靜養,怎的出來了”
見她說的那樣坦然,玉無望倒是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悶不吭聲,站在一邊,只冷寂寂地看著她。
風旭見情勢不對,也不敢跟玉無望叫板,朝著風長棲說道:“皇妹,我先回去了。”
“好。”
風長棲應了一聲,復又上前三兩步,站在玉無望跟前。
時值黃昏,半天綺霞鋪地,映在風長棲臉上,平添了一股子旖旎來。
“師父”
“嗯。”玉無望無可奈何,繳械投降。
本以為這小妮子幾日見不著他,必定會有幾分焦灼,哪裡知道,倒成了自己胡鬧,這丫頭哪裡有一星半點著急的意思將自己的小日子過得是風生水起。
不開情智也有不開情智的好處,永不會因為男女之事鬧得自己心中不快。
這是旁人豔羨不來的福澤。
“師父,方才我見著孫巖破脖頸下頭有一塊血色胎記。”風長棲又走近兩步,跟玉無望捱得很近,“師父,必定是曦貴妃跟朱同閣的人有什麼牽扯,若非如此,她為何要派孫巖破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