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長棲越是聽著越是覺著腹中翻滾,幾欲作嘔。
這也不過就是一個老人了,那些人竟然如此喪心病狂,做到了這份上。
著實叫人氣憤難當!
“可查過了?有什麼仇家麼?”玉無望冷著聲音,問了半晌。
周遭人等皆是搖頭,有個老太緩緩地走了出來,看起來已經有些年紀了。
“她跟人向來交好,又這麼一把年紀了,不論做什麼都是不溫不火的,不跟旁人爭辯。怎會得罪什麼人呢?只是前幾日我看到這朱同閣進了幾個頂面生的人。”
“生的什麼模樣?”玉無望緊追不捨。
那人又道:“穿的十分講究,只是帶頭的那人,雖然是個男子,說起話來的強調語氣,卻又像個女人一樣。”
風長棲一聽,雙目圓睜。
太監?
在後廷裡頭,見慣了那些太監的做派,風長棲甫一聽到那些形容,腦海中只剩下宮裡太監的模樣。
“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風長棲接著問道。
那人想了想,“這裡,”她伸手指了指自己脖頸,“有一塊老大的紅斑,想來是胎記吧。”
在宮外走動,他們穿的都是圓領衫子,在宮裡的太監,穿的都是半高領。
風長棲細細想了想,實在是想不出宮裡哪個太監身上有那麼一塊紅斑。
當下只是點了點頭,朝著那老太笑了笑。
玉無望跟風長棲重回驚雲司,翻了許多卷宗,哪裡有關於朱同閣的記載。
二人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地說道:“要到曹老兒的書匠鋪子去走一遭了。”
——
皇宮,玉坤宮。
風昭已經被關了七日有餘,曦嫵的身子卻總也不見好,還是落紅。
太醫開了不少方子,看得出來是用心了的。
她吃著不見好,也就不願意多吃了,眉眼之間染上了淡淡的哀愁。
以前她哪裡是個知道愁苦的人啊。
放心見著,也頗有些焦灼,輕聲道:“主子,還是吃些吧?都是主兒素日裡喜歡的。”
“撤了吧。”曦嫵背過身子,眉眼之間帶著幾分冷厲。
“主子,這些都是皇上親傳的。”
“那也撤了。”曦嫵冷哼一聲。
親傳?
那又有何用?自從她小產以來,風帝就沒來過,可見還是一腔怒火,無處宣洩。
現如今整個耀京城都知曉風昭有辱皇室體面,跟右相之子李志謙媾和。
原本風帝是想著將風昭許給李志謙的,固然是心裡不忍,也覺著老大不般配,可是事已至此,為了顧全大局,也只能忍痛割愛了。
可曦忠毅把許多殷切期盼都放在了風昭身上,哪裡願意?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叫李雲在將自家兒子打成了半殘。
依著風國律例,這樣的人是當不得駙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