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棲見著旁的師徒更是親密無間,徒兒需侍奉左右不可。只因為長棲的師父乃是如玉公子,正當年的少年郎,難道就能這樣隨便排擠?”
風長棲說的半點不錯。
風帝看著那高燭清輝灑滿一地,籠著那小小的窗紗都帶著綠色熒光,他忽而有些懊悔,自己走這一遭,倒是叫小小風長棲胡亂教導了一通,這算什麼道理?
“防人之口,甚於防川。”
風長棲應了一聲,朝著風帝行了一記雙禮,“長棲明白。”
看著這小妮子傲骨天成,風帝倒也不知是喜是憂,搖了搖頭,徑自去了。
風長棲雙目圓睜,風帝這會子帶著人浩浩蕩蕩回去,只怕明日裡又叫旁人生出許多閒話,到底還是委屈了花瓏。
“阿孃,是長棲不好。”
花瓏聽了,苦笑連連。
“怪不得你,皇上今日本就是為著你的緣故來的。“
當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白歡那樣剛強的一個人,生出了風長棲這麼一個虎女。看著她方才那副當仁不讓的派頭,她愈發有些感喟,緊緊地握住了風長棲的小手,拉著她坐在一邊的軟榻上。
周圍的熏籠只叫她覺著好似到了春日裡頭,心裡舒暢難名。
“若是國師知曉你對他如此護佑,必定十分歡喜。”
風長棲不吭聲。
像是玉無望那樣為風國社稷忠心耿耿之人,竟然也有人背後非議。世道不公,自古而然,只叫人無話可說。
一夜未眠,風長棲睜著一雙水眸,看著天光乍現。
薄霧濃雲,風雪欲來。
風長棲帶著阿春,一早出了宮門。
未曾想到玉無望已經候在外頭了,馬車外頭搭著的番布被冷風吹得獵獵作響。
她步伐輕快,趕忙奔了過去。
“師父如何知曉長棲今日還會出宮?”
開陽努了努嘴,自家公子怕是魔怔了,不論這人出宮與否,每日都這麼等著。這又不是秋日裡頭,這會子的風,猶如刀刃,打在臉上,有一股說不出的疼痛感。
“皇上可斥責了你?”玉無望見她面上頗有幾分憔悴神色,心裡一軟,“嗯?”
“未曾。”風長棲搖了搖頭,任由他給自己理著亂髮。
開陽見著,臉色愈發差了。
這若是被人看了去,必定又要生出幾句閒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