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宮六院,也不知有多少個主子,她哪裡知道許多。
只得一個曦貴妃,就叫她頭痛難當。
“是何昭容的寢宮,她已經有了六個月的身孕。”
天!
風長棲眉頭輕蹙,“何苦來哉?自己也是個有孕之身,為何對著阿孃動手?”
“你是個有出息的,旁人只當你是我嫡親的女兒,哪裡知道這其中的許多計較。何昭容為著自己的前程考慮,哪裡會讓我再生下一個孩兒?”
風長棲聽了,不免有些心驚肉跳。
若當真如此,花瓏失去孩兒,也有自己的罪孽。
“曦貴妃為何不對何昭容動手?”
“何昭容位分極低,以前乃是宮女出身,身份卑賤。曦嫵從不做無用功,這才放了她。縱使是她生了個皇子也十分無用。”
風長棲捂著胸口,止不住的難受。
“阿孃,我必定饒不過她。”
“阿蘅已經動手了。”花瓏心裡湧起一股子疲憊來,“明日就見真章。”
阿蘅倒也是個實在性子,那何昭容叫她顏面掃地,哪裡肯輕饒了她?
必定會叫那人求生不得求死無門。
花瓏緊緊地握住了風長棲的小手,“今日皇上來過,說了驚雲司一事。”
花瓏將這其中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通,眉眼之間著實冷淡。
風長棲一早就猜到幾分,是以不覺著稀奇。只是她未曾想到,那風帝竟然為著不惹惱太后,不傷及兄弟情義,竟然不惜讓她做惡人。她風長棲又不是個痴兒,怎會叫自己陷入兩難境地?
那人竟然恁的可笑。
“他向來都不待見我。”
若是換了風昭,他如何捨得?
倒也算不上是十分吃味,只是覺著心裡寒涼一片,對這後廷,愈發沒了盼望。
當夜,風長棲聽著外頭被封怒號,抱著花瓏的身子睡著。
只是她並不習慣同人一處,面朝裡頭。
心裡老大不是滋味,又想到了自家阿孃。
花瓏剛想給她蓋好錦被,就見著她背後一處深深傷痕,雖然已經結痂癒合,可是依舊觸目驚心,露出紅色血肉。
那歲運城是個什麼地方?花瓏心口一顫,緊緊地抱住了風長棲的身子。
“長棲,就當是為了你阿孃,也要護佑自己周全。”
風長棲睡得迷濛,只是應著。
想要奪回驚雲司並非易事,風長棲耐性夠好,她一直都在等著風帝受不住的那一日,依著玉無望的說法,風帝向來多疑,怎會放心叫榮親王管轄那樣嚴謹私密之處?
果不其然,到了十一月初一,就下了一道聖旨,只說是叫風長棲跟玉無望二人協同榮親王管轄驚雲司。
雖然有個“協同”,可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榮親王日後是無緣驚雲司了。
其不說風長棲有何本事,單單隻那一個玉無望,就已經夠讓榮親王吃不消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