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寶微微一愣,這還未到酉時,怎麼就督促宮門下鑰了?許是因為風長棲離京一事,叫這人心裡頗有些不暢快的緣故,他到底是個奴才,不敢多問,忙不迭地跟那些守門的御林軍說了一通。
鬧鬧哄哄吵嚷一陣,李玉寶隨著那人網盛乾殿去了。
歲運城。
風長棲一行人來到歲運城的時候已經是五日後的事情。
烈日如火,就這麼直射在地上,火辣辣的,灼傷了一地的人。
風長棲眉頭緊蹙,聽著這遍野哀鴻,渾身發顫。
這就是戰場,這就是戰場了!她不顧玉無望的阻攔,撩開馬車的簾子,只見那一地浪跡,兵器呼啦啦倒了一地,還有那些屍體,橫七豎八,已經成了屍山了。
認出了那些風國的鎧甲,風長棲幾乎叫出聲來,那些人一個個他們袍甲汙濁,好似是剛經過一場惡戰才鬧得如此地步。
所有人都灰頭土臉,髮髻凌亂,紛紛然,一個個的好似是個野人。
見著這一大隊人馬來了,他們都好似是看到了光一般,直挺挺地撲了上來,只為了要一口水喝。
怎麼會這樣?
她雙眼發直,整個人都在顫抖,不該是這樣的!
不是說那西中意乃是不敗將軍麼?就算是平叛歲運城千難萬難,也不至於會鬧到如此地步。
這太匪夷所思,太讓人不敢置信。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隱忍著不叫自己呼號出聲。
“怎麼會這樣?”她喃喃。
阿春一早就被驚得說不出話來。
玉無望目光深沉,輕聲道:“咱們往主營去。”
必定又是那曦忠毅不甘被歲運城的一群流寇壓制,這才鬧出如此禍事來。
當真可怕。
為著自己的一人聲名,竟然枉顧這些將士的生死大事。
何其自私?
“主營?”風長棲微微一愣,“那這些人呢?這些人還是活著的,難道不該帶回去?”
“帶回去。”玉無望看懂了風長棲的眼神,這小妮子向來如此剛強,若是這一次不依著她的意思,怕是要出大事兒了。
風長棲緊緊地攥住了拳頭,她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認識了這樣可怕的戰場,沒有半點人情可言,只有殺戮。
主帥曦忠毅更是可笑,這會子連半個人影都無。
按理說,他應該一早就看到了他們這一大對人馬,可是偏偏,那人一點反應都無。
不用想也知道,這對他來說是何等的屈辱!
“曦忠毅一直都受萬民敬仰,現如今鬧了這麼一出,面子上過不去。”玉無望說的格外坦然。
風長棲冷哼一聲。
“都跟上。”風長棲朝著他們揮了揮手,一隊人馬迅速才往軍營方向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