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底下有一條暗道,直通望畿樓。”玉無望冷笑,“你通曉兵法,現如今又深得皇上倚重,若是抓到藏匿於耀京城的熣聯細作,必定會叫皇上對你更加倚重,日後你得路,可就平坦多了。”
“熣聯細作?”風長棲未曾將這個訊息消化完畢,“怎麼會如此?好端端的,怎麼叫那些人闖了進來?”
想進耀京城可不是什麼容易事,那些官兵如同生了火眼金睛,也不知道有多厲害,就算是這樣層層盤查,還叫他們溜了進來,那就是他們的內部原因了。
“不錯。”玉無望點了點頭,一邊帶著風長棲進了暗道。
說是暗道,卻是燈火通明,百步就能見著一個兵器冢。風長棲這是看,也不多問。這必定是有大用的,像是玉無望這樣的人,從來不做無用之事。
她一路跟在玉無望後頭,細細聽著。
“聽聞進出耀京城十分艱難。”
“嗯,是以,必定是肆騎營裡有了內應。”
這肆騎營乃是精銳之師,個個都是文武全才,是活著的耀京城圖冊。他們大抵都在耀京城活了數十年光景,對這裡頭的每一條路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若是這裡頭出了內應,耀京城可就麻煩了。
熣聯跟奐齊本就一門心思想著將風國吞併,這一次又這樣煞費苦心,也不知會鬧出個什麼名堂出來。
過幾日就是上元節了,屆時文武百官都會出來活動,這些人,大抵都是風國棟樑之才,肱骨之臣,要是有個什麼好歹來,乃是風國的損失。
望畿樓設定了數個支樓,這是總樞,一有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就能調動皇城軍隊出動。只是這負責聯絡的,全部都是肆騎營的人。一旦是這裡頭都有了渣滓,後果不堪設想。
只是熣聯人士狡詐多段,為著謀求自身利益,只怕是什麼都做得出來。人人都要吃水,這護城河四通八達,護佑著耀京百姓,也補給耀京城池,一旦那些人順渠下毒,不出三日,整個耀京都能變成死城池。
加上那些人目的不明,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縱使是風帝知道熣聯有細作潛入耀京城,這是肆騎營的失職,卻也不敢打草驚蛇,隱忍不發。
上元節那日也不知是有多少人會出來,無處不繁盛,那些人只消是動動手指頭,就能引起軒然大波。到時候才算是回天乏術,嗚呼哀哉了。
只剩下這麼幾日,風長棲朝著玉無望瞪了一眼。
“熣聯細作一共有多少人?”
“三五十人。”
風長棲一聽,瞪大了雙眼。
這麼多!
耀京城這樣大,想要找出這麼幾十個人來,無異乎是大海撈針。
後宮的事兒她還有些煩悶,現如今偏得又鬧了這麼一出,著實叫人心口發悶。
“我只懂紙上談兵,你不是會算嗎?為何叫我過來擔承?”她這些話也不過就是隨口一說,其實這心裡一早就開始想主意了。
玉無望笑意漸濃。
“我若是沒有底氣,怎會讓你以身犯險?”
風長棲聽了這話,長長地嘆了一口子濁氣,方才當真是被嚇壞了。
“你也不早說。”
“明日你我一聽到芝蘭坊走一遭。”
那芝蘭坊乃是煙花之地,聽聞那裡的風塵女子十分浪蕩,一般人都是招架不住的。風長棲意味深長地朝著玉無望看了一眼,駭笑連連。
“趁著國中大亂,師父還想著去芝蘭坊逍遙?”
玉無望臉色青黑,緊緊地攥住了風長棲的小手。
跟著玉無望這些時日,風長棲一早就知道了,這人絕對不會傷她一分一毫,是以愈發猖狂。見他動氣,淡淡一笑。
“徒兒也不過就是打趣打趣師父罷了,每日介看著師父孤身一人,想給師父找到一個師孃,只是那芝蘭坊裡頭的姑娘,彷彿不大好。”
“你知道芝蘭坊?”玉無望臉色鐵青,朝著開陽橫了一眼。
開陽這個口無遮攔的東西,不論什麼都敢同風長棲說上三五句。這小妮子不同認事,是個黃毛丫頭,跟她說這些做什麼?現如今倒是羽翼漸豐,趕來同他說嘴了。
“公子饒命。”開陽趕忙朝著自家公子作揖賠罪,“是前幾日公主提及,開陽這才說的。”
“可不是。”風長棲笑了笑,“是我逼著開陽說的,我對耀京城半點不通,有些什麼不明白的,不問開陽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