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人人都說玉無望神機妙算,現如今看來果真如此。
若是跟這樣的人謀劃算計,只怕是會無往而無不利。若是成了敵人,這日後可就沒有多少好日子過了,風長棲趕忙收好那些銀票,帶著阿春,匆匆忙忙回了雲甯殿。
花瓏找到元卅,也花了好大的氣力,在得了那幾張銀票之後的兩天,元卅主動回信,只說是隨時待命。
風長棲心裡也不知有多歡喜,又聽著花瓏的話,換上長袍,扮作公子模樣,匆匆忙忙從冷宮那頭奔出宮外。
臨走時,花瓏千叮嚀萬囑咐,非得酉時之前回來不可。
元卅依著約定好的那樣,在西城口等到了風長棲,她眉清目秀,身量修長,眉眼之間分外傾城,元卅是個人精了,一見著她就往前奔去。
“白公子可是?”
這是花瓏給她取得名兒,只說是白亓。
元卅對風長棲的身份半點不疑,一路走一路說,前前後後的,倒是叫風長棲對這耀京城多了不少見識。
耀京繁華,聞名於世。聽聞只單單耀京西城就有三百餘個坊,南北一十六街,東西一十三街。縱橫交錯,各個街道里頭又有數個市集,從元慶三年開始,風國就開始市坊不分,夜不閉市。作為風國都城耀京,夜市早市銜接不暇,有條不紊,交易昌隆。
以前耀京城裡頭的每一坊都有高牆阻隔,自從下達市坊不分的律法之後,那高牆被拆了又拆,現如今又變成了一個個的小巷道,時常有賣藝人穿梭,十分熱鬧。
等到年後的上元節,耀京城遍地開花,花燈逍遙將近月餘才散。
風長棲之前也聽過這些,這些年她生在冷宮長在冷宮,見過最多的就是那些瘋婆娘,整夜整夜都是嗚咽哭聲,斷壁殘垣,從來沒有什麼年節之分。
這還是她頭一回親眼見到這樣的繁華處所,一時之間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耀京城真大。”阿春走在一邊,不住嘟囔。
風長棲聽著,笑了笑。
可不是,大的叫人不敢去想。
這樣好的地方,何苦日日都在深宮裡頭?陪著那幾個主兒鬥智鬥勇,何苦來哉?
“元大爺,咱們可走完了耀京城?”也不知走了多久,風長棲腿腳痠痛,累得很,朝著元卅勉強笑笑,“都走的這樣久了。”
元卅一聽,哈哈大笑,“我的爺,這才見了多少?臉西城都未曾看盡一股,何況是耀京城?”
這耀京城可是分外東南西北四個城的。
風長棲訕訕一笑,一臉尷尬。
這必定是逛不完了,她又不是自由身,還是要回宮去的。
若是那曦嫵或許風帝往與雲甯殿去,見不著她,還不知道怎麼欺誨花瓏。
一更三時的暮鼓,五更三時的晨鐘,宮裡上下都不得隨意走動。宮中酉時便要下鑰,這之後除非背後生了羽翼,要不然就休想回去了。
現在正是要緊的時候,風長棲不敢造次。好容易才走到今時今日這一步,日後還要更加小心才行。
她心裡犯難,朝著元卅笑了笑,輕聲道:“這樣逛下去,怕也是找不到什麼好地皮。”
“的確是這個理兒。”元卅對著風長棲索性實話實說,“想要找到一塊好地皮,並非一朝一夕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