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無望一早就來了,看到風長棲,目光深沉。
風長棲毫不畏懼,直接迎上了那人的目光,兩個人對視半晌,她這才坐在末位,不聲不響。
風旭掏出自己的手爐,放在風長棲手裡,“好妹妹,怎麼今日又未曾帶上手爐?這天這樣冷,莫要凍著了。”
風長棲心裡一暖,朝著風旭笑了笑。
這一笑露出細細小小的雪白貝齒,說不出的可惜可愛。風旭微微一愣,紅了臉,他實在是歡喜這個小小憐人的皇妹。
玉無望心無旁騖,坐在打檀木桌前來說著兵法。
也不知聽了多久,就見著風帝摘下絨帽,撣著紅纓子上面的雪花,臉上帶著笑徑自走了進來。
“今日講的如何?”
這話彷彿是特地問風長棲的,他的眼神,就沒從風長棲身上移開過。
風昭心裡不滿,奔上前,朝著自家父皇嘻嘻笑。
“國師講的極好,昭兒受益匪淺。日後必定可以為父皇分憂解難,還請父皇寬心才是。”
“長棲呢?”
風長棲緩緩站起身子,笑了笑,“國師乃是個全才,說的那些,通俗易懂,是個良師。”
良師?
玉無望的眼神,遠遠地落在風長棲身上,這小妮子說起謊話來也是一套接著一套,毫不含糊。
若是把他當成良師,昨兒個就不會跑的那樣快了。
“好好好。”風帝明顯就把自己的指望都給了風長棲了,他走上前,輕輕地拍了拍她瘦削的肩膀,“明兒個父皇到雲甯殿看你。”
明兒個?
雲甯殿?
她的腦海中只餘下花瓏。
花瓏這樣在意風帝,若是他過去,勢必歡喜。
只是皇家涼薄,花瓏日後必定還會撕心裂肺。她頗有些於心不忍,只是面上還得做出千恩萬謝的模樣來。
風昭跟風旭都一早去了,風長棲故意耽擱,有意跟玉無望攀談。
玉無望是個水晶玲瓏心肝,一早就看出風長棲的深意,也不賣關子,只說道:“公主可是想好了?若是拜師,必得趁早。”
“我一介幼女,無枝可依。若是被國師騙了去該如何是好?是以,長棲心想,不如國師先給長棲三千兩紋銀,三日後我再來拜師,可好麼?”
“嗯。”玉無望一早就知道,這丫頭鬼靈精怪,哪裡會聽人擺佈,“開陽。”
開陽點了點頭,從懷裡掏出幾張銀票來。
不多不少,正好三千兩。
風長棲雙眼發直,難不成這人一早就知道她今日要來同他提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