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葉……我錯了……”
“嗯,知道錯了就好。我累了,睡覺吧。”桑小葉本來就累了,雖然貼在白沉星身上,燥熱得很,明擺著傷敵一千,自損八百,要是看見白沉星難受得蹙眉,她便開心了。她摟著白沉星的脖子,像一條濕漉漉的魚,肌膚相貼,“就當作是你騙我的代價。”
白沉星停頓了一秒,突然嘆了一聲。
下一秒,原本就不算牢固的手銬被掙脫,只聽叮鐺一聲,白沉星翻身壓了上來。
桑小葉:“你不能不遵守遊戲規則!”
“還是不能在這件事情上慣著你。”
冬日很冷,臥室裡熱得人都冒汗。
桑小葉在體力上敵不過白沉星,嘴裡不饒人。
白沉星只是笑著,汗水沿著遒勁的肌肉落在桑小葉的鎖骨上,燙得厲害。
白沉星的鼻音很重:“不是說要睡覺?還睡嗎?”
桑小葉嘴硬:“有本事就別睡。”
“好。”
風月無邊,真的一夜未睡。
每次桑小葉累得筋疲力盡想睡著時,又被白沉星拉起來,低低淺淺玩弄著。玩到桑小葉破口大罵,又反抗無能,只能認命。
天亮了,才放過她。
她閉著眼睛,蜷縮在他的身側,抱得很緊。白沉星掩了掩被子,擔心她照亮,又摟著她的脊背,這才閉上眼睛。
兩人都睡得很沉。
沒有人再裝睡。
桑小葉做了一個夢。
她又回到了清明殿,夢到了楊玉環。
楊玉環仍然坐在殿內,望向窗外,血雨從沒有關閉的窗戶露進來,滴落在地板上,一個個黑色小點從血液中鑽出來,就像一團正在飛的小膩蟲。
桑小葉問:“你不是楊玉環吧?”
她想到何月晟的話,認定楊玉環身上有他拿不走的鑰匙。
究竟是什麼呢?
正在靜坐的楊玉環緩緩睜開眼,沒說話。
她的眼神十分空洞,就像一望無際的深淵,狹小的溶洞讓人望進去了就喘不過氣。
楊玉環身上有很濃的悽涼之感,靜悄悄的,但仍然能聽見宮女走來走去的聲音,那不是服侍他的宮女,而是看守她的人。
桑小葉當即有一個想法,就不是楊玉環。
但她並沒有感覺到楊玉環對自己造成的威脅,楊玉環就像一個孤苦無依,無家可歸的人,不,雕像。
桑小葉思考,何月晟來找過楊玉環,他是為什麼受傷的?因為楊玉環還是因為張永魚?楊玉環身上是否有開啟墓室的鑰匙,或者結束這一切的根源。
“你認識張永魚嗎?”桑小葉好不容易說出口。
楊玉環微微愣了一下,紅豔豔的嘴唇微微張開,眼睛仍然沒有光,蒼白的手指撫摸自己的臉頰,然後細聲吸氣問道:“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