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至少有七個多月沒碰過她,別說碰了,牽手都沒牽過,這大半年跟剃度出家有什麼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和尚只吃素,他還能吃點肉。
絕對是考驗。
考驗他會不會尊重她,考驗他會不會像餓狼撲食一樣的撲過去。他要是中計就對不起這大半年來的忍耐。
梁西月也不知道陸祈寧在想什麼,轉身把窗簾也拉上,開啟了一盞黃色的壁燈,然後說道:“陸祈寧,你把褲子脫了。”
“?”陸祈寧表情一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熠亮的黑眸裡盛著不知名的光,身子往後退了半步,靠在書桌上,伸手扯了扯領帶。還沒緩過神來,梁西月就走到他跟前,眉頭擰著,說道:“磨磨蹭蹭幹嘛,我看一下。”
她突然上手,嚇得他連忙去擋,呼吸急促,“別著急,讓我洗個澡。”
“洗什麼澡?”
“我就看一下你的腿,阿霖說你一條腿骨裂,我看看。”
“……”
陸祈寧幽沉的黑眸逐漸變得熠亮清明,粗重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握住梁西月的手也逐漸松開。他就知道世界上沒那麼好的事情,剛剛和好,她怎麼可能會想要做那種事?幸好自己沒表現得太過,否則丟面丟大了。
沸騰起來的血液瞬間降為冰點,低頭望去,發現梁西月還在扯他的皮帶,扯了兩下發現扯不開,抬起眼眸望他。
無奈,他只能幫她解。
‘咔嚓’一聲,皮帶順利被解開,他自然的解開紐扣,拉下拉鏈,西裝褲直挺挺的往下掉。這會兒輪到梁西月不好意思了,她太心急了,阿霖說他的腿不止有骨裂,還有兩道非常深的傷口,她就是想看看……單純看看,但某些地方太壯觀,她迅速收回目光,偏頭望向別處,說道:“那你先穿上。”
這也就是梁西月,換別的女人試試?
他無奈把西裝褲穿上,拉好拉鏈,扣好紐扣,再把皮帶扣好,伸手去牽她,灼熱的大掌握住柔嫩的小手,輕輕用力,就將她整個人拽到身邊,隨後拉開門牽著她往門外走。
此時金烏徹底落山,只餘淡淡的粉紫晚霞懸掛西邊,粉紫光芒投射到海面上,映得藍色的海面光輝熠熠。不遠處,一簇簇煙花升入空中,停留幾秒鐘後迅速綻放,五顏六色的光芒與晚霞互相輝映。她看著漫天煙火,略有些羨慕和遺憾地說:“陸祈寧,去年我們週年紀念日的時候,我也見過像這樣的煙花。”
在大橋上,他們回家時。
漫天的煙火,就在江岸邊。
陸祈寧側目看她,輕笑,“你還記得那個?我以為你就只記得我們吵架。”
她微微慍怒瞪他,“要不是你,我為什麼要吵架?”
“那你再仔細想想那次的煙火跟今天有什麼不一樣?”
梁西月眺望遠處的煙火,心想能有什麼不一樣?都是一樣的好看。
突然,腦海裡回想起什麼。
快樂。
xxx快樂。
那句她看到,但是沒聽到的話。
她猛地看向陸祈寧,心裡大驚,“那天晚上——”
“不笨嘛。”陸祈寧伸手敲了敲她的腦門,“終於想到那場煙火是為你一個人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