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走?”她問。
陸祈寧眯著眼眸,笑著說:“不知道,可能明天。”
“這麼著急?”
“還行吧。”他閉上雙眼,感受著風,“公司事多。”
“事多?我怎麼聽苗楓姐說,事也不算多啊,而且她還說你最近在找助理,非得要女性。”她說這話,自己都沒察覺有些醋醋的味兒。
陸祈寧睜開雙眼,側目看她,邪性一笑,“不行?”
梁西月抿著唇,“行,不過勸你不要潛規則,畢竟很多女性剛入職場,分不清上司是個什麼貨色。”
“瘋了?這麼咒我?”陸祈寧看她,“我在你眼裡是那麼濫交的一個人嗎?我他媽還沒有交過女——”
話,還沒說完,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坐直身體,將手機拿出來,隨意的摁下接聽鍵,也不知道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麼,他的表情瞬間凝固起來,黑眸都沉重了好幾分,等結束通話電話,他望向梁西月,薄唇張合,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又說不出口。
兩人就那麼坐著,看日落沉入西山,金色的光暈被染成了紫紅色,與山脊雲巖融為一體。
等幾顆星星爬上夜空時,才慢慢悠悠的下山。
抵達莊園時,發現莊園裡來了幾個陌生人,瞧著有幾分面熟,他們似乎想跟梁西月說些什麼,陸祈寧直接擋在她面前,給saah和hassan一個眼神,兩人立刻會意,攙扶著梁西月上樓。
梁西月走到樓梯拐角時才想起來這幾人為什麼面熟了——他們都是鼎輝集團內部的高管,且跟梁家沾親帶故,從輩分上,她得管他們叫叔。
她從saah和hassan的手中抽離出來,轉身朝著樓下走。
走到一半時,就聽到陸祈寧在說:“阿霖已經被警察帶走了?”
“當場就被帶走了。”其中一個男人嘆息,“根本來不及準備,我們過去的時候,人都已經被關進去了。”
“誰被關進去了?”梁西月從樓上走下來,臉色慘白,“誰?你們在說誰?”
眾人回眸,看見梁西月扶著扶手踉踉蹌蹌往下走,一副踉蹌要倒地的模樣。
陸祈寧趕緊起身上前扶她,她雙眼泛紅的看他,“陸祈寧,阿霖是不是出事了?”
陸祈寧有心隱瞞。
但知道瞞不住。
只好如實坦白。
梁言霖高考結束就被梁輝和洪玉送出國讀書了,這一年多一直沒回家,梁西月出事的時候,所有人都瞞著梁言霖,並未告知他家中發生的事,他回國時得知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氣得拳頭緊了又緊,在得知有那麼幾個人只是按照治安處理,罰了款就放回去讀書了,他就直接沖到學校找到那幾個人理論。
其實一開始也沒想做什麼,只是單純想為梁西月要個說法。
他們要是肯低頭,肯好好道歉,好好說話,梁言霖並不會把他們怎麼樣,畢竟導致梁西月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不是這些人。可他來勢洶洶,沖進教室點名,當著那麼多人師生的面,說話難聽刺耳,以‘敗類’‘下流胚’怒斥他們散播謠言。
十幾歲二十歲的年紀,正值要面兒、要尊嚴的年紀。
誰受得了梁言霖這話?
幾人嘻哈笑著,回懟:“我們敗類?你姐才是吧,她要不要臉啊?去給別人做小三,她那麼胖,也好意思做小三啊?真不要臉。”
“你——”
梁言霖雙手緊握成拳,怒火一點點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