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肖武帶著肖子成返回皇宮,已經是兩後。
返回妖界,再從妖界帶肖子成自離藏宗的通道出來,而後就是一路御劍飛校對肖武來不足一的路程,可帶著肖子成這樣的全不具修為的凡人,肖武不敢速度太快。
父子二人一路沉默。
肖武本以為老爹是在憤怒之中的,如同自己一樣,想要問個為什麼,或者至少為自己鳴不平。
可等見到肖子成,他第一時間衝到肖武面前,看到完整的肖武后放下心來,當先第一句話就是:“你沒弒君吧?”
肖武只了句:“皇帝要見你。”
肖子成一把拉住肖武,道:“走!”
就這樣,兩人踏上返回宋都的路途。
一路上,肖武看著肖子成陰沉的臉,那臉上都是擔憂與無助,彷彿此刻他的心已經不在。他的心去哪了?去了宋都?去了皇宮?
肖武故意與他聊,讓他這次事情的經過,可肖子成卻只是簡單幾句,極為簡單的把事情講述完畢,再問,卻不再什麼了。
肖武知道,父親的心中有著極度的苦悶。這苦悶,卻不是因為這次皇帝的誅殺而起。
當肖武與肖子成出現在寢宮之中時,只有趙恬。
趙恬對著肖武大禮拜見,而後道:“父皇,要在御書房接見肖閣老。”
肖武眼眉一皺,這什麼時候了?居然還如此講究排場嗎?他沒有對皇帝使用禁止術法,實在是一個元嬰修士、一個一國之君,一國之君的牌面還不至於逃走,而元嬰修士也不在乎一國之君逃走。
肖武道:“走吧,帶我們去找他。”
肖子成皺眉看了看肖武,對著趙恬大禮參拜,而後叩首道:“謝殿下。御書房老臣認識,見駕怎敢勞一國儲君引路。太子留步。”
趙恬明顯一愣,而後忽然想起什麼,忙道:“肖閣老,父皇,為您準備了朝服。”
卻是在寢宮案上,有一套緋紅朝服,赫然是一品國公的服飾。
肖子成眼睛一熱,竟有些發紅。幾日奔波都不曾換過衣服,此時肖子成身上還是妖界換上的一身妖修慣穿的布衣。
他伸手撫摸那官服,而後對著肖武與趙恬道:“殿下,臣要更衣,不知何處可以?”
不待趙恬話,肖武當先輕嘆,對著肖子成道:“父親更衣吧,我與太子殿外等候。”
罷,兩人一起出了寢宮大門。
寢宮中早就沒有了太監宮女,那朝服極難穿戴,可肖子成就是那麼一絲不苟地穿著起來。
隨著袍服上身,他的氣質變得雍容。隨著玉帶纏腰,他的氣勢變得凌厲。隨著官帽戴在頭上,他竟然全不似逃亡中人,而是變成了那個護國公、大學士、首輔肖子成。
肖武與趙恬兩人靜靜地站在殿外,肖武的心已經平靜了下來。他神識一直關注著自己的父親,也許他從未了解過這個當朝一品,他甚至覺得自己在地球的三十年人生,也從未了解過那個養育自己的男人,那個平平無奇,卻總是倔強的挺直腰改,也叫肖子成的人。
肖武莫名的與這個世界再次生出疏離之感,卻不是因為無法融入這個世界,而是因為隔閡,他覺得自己與肖子成和皇帝之間,有著巨大的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