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要做就做大的!”
張黑虎打算先在崇仁縣試試水,等摸清了門道,就往府城那邊鋪開。
到時候,藥肆掌櫃不得排著隊來巴結他張爺?
“爺,那買多少橘子合適?”
膀大腰圓的手下問了一句:“這配方上沒寫個數兒,咱總不能瞎弄吧?”
張黑虎一愣,隨手把配方拿起來又掃了一眼。
還真沒寫具體要多少。
他皺了皺眉頭,心裡暗罵許長安這小子不地道,連個數都不寫清楚。
“買個三五百斤先試試,多了浪費,少了不夠瞧。
你們辦事利索點,別磨磨蹭蹭!”
不過,這配方看著簡單,可真幹起來,會不會有什麼貓膩?
“成,爺您放心,明兒一早就去辦!”
瘦竹竿拍著胸脯保證:“咱把鎮上最好的橘子全包了!”
幾個手下又是一陣鬨笑。
張黑虎聽著這笑聲,心裡舒坦了不少。
他抓起配方塞進懷裡,衝手下揮了揮手:“今兒就這樣,散了吧。
明兒都給我起早點,這可是發財的大事兒,誰敢偷懶,老子抽他一頓!”
說完,他起身回了後屋,步子邁得穩當,像是已經看到了滿屋子的銀子。
堂屋裡,幾個手下又嘀咕了幾句,見張黑虎走了,也各自散了開去。
夜風從窗縫裡鑽進來,吹得桌上的油燈晃了晃,那張被揉得有些皺巴的配方紙靜靜地躺在張黑虎的懷裡,像個藏著秘密的啞巴。
這配方到手,自己像是抓住了天上掉下來的梯子,爬上去就是富貴日子。
可他沒瞧見,那梯子底下,許長安早就留了一手。
院子外頭的夜色更深了,月光灑在田野上,照得那些蛙聲犬吠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
張黑虎的手下們回了各自的窩,腦子裡也滿是發財的夢。
誰也沒多想,這發黴的橘子背後,到底藏著啥玄機。
他們只知道,張爺發了話,那就幹吧,反正銀子到手的時候,誰管那橘子是爛是好?
那邊,許長安的老孃揹著個破簍子,裡頭裝著剛從地裡薅回來的幾把野菜,步子邁得不快,腳下的草鞋磨得邊兒都翻了。
她這幾日總惦記著地裡的收成,昨兒才跟許長安唸叨,說是再攢點銀子,日子就能更寬裕些。
她心裡頭美滋滋的,自打兒子弄出那“神仙水”,家裡頭總算有了盼頭,連她這把老骨頭都覺得輕快了不少。
半路上,迎面走來個裹著花布頭巾的婦人,是村裡張嬸子。
她瞧見許老孃,忙迎上來,臉上掛著幾分急色:“哎喲,老姐姐,你咋還在這兒慢悠悠地晃?我正要找你哩!”
她嗓門兒不小,透著股子風風火火的勁兒。
許老孃停下腳步,放下簍子,喘了口氣:“咋了,張嬸子?
瞧你這急樣兒,是不是誰家又鬧啥事兒了?”
她這話問得隨意,心裡卻沒往深處想,只當是村裡慣常的雞毛蒜皮。
張嬸子一拍大腿,湊近了些:“可不是啥小事兒!老姐姐,你還不知道吧?